萧依没有多说什么,便出了门,任姝茗责怪地看张清,而后无奈地叹气。她一直都没有跟女儿说这件事,这下似乎她已经知道了什么。唉,希望她不要误会才好啊。
☆、针锋相对
任姝茗和张清从房间里出来后,她在注意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同。萧依没有像往常一样会一个人躲在阳台上,戴着耳机想事情。她坐在了杨婆婆的左旁,尤安冉坐在了婆婆右边。她在一旁看着安冉说笑逗乐婆婆。
“婆婆~你都好久没有过来玩了,要不是姐姐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请你来我们这边玩呢!”
“婆婆最近忙呀,我朋友她们叫我出去玩,这不是听依依来了,都把这些事儿都推了过来了嘛。”
“嘻嘻嘻安冉知道的,婆婆能来,安冉就已经很开心了。本来安冉今天肚子疼得起不来,但是听婆婆来了,可神奇了!肚子里立马不疼了,然后我就开开心心出门来和婆婆玩,心情都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哎哟,你这个丫头嘴就是甜!甜得像是蜜饯一样哩!就跟依依小时候一模一样。”
说罢她看了看自己的左边,却看到萧依一副若有所思,没有表情,也没有听她们在讲什么,那一瞬间,她洋溢着笑容的脸庞却闪现出一丝不悦的冷意。而后安冉便继续和婆婆说说笑笑,她便没有继续关注萧依。
萧依在想母亲和张姨说的那个人,她不知道她偶然间听到的这个人,和母亲与尤叔叔离婚这件事,有没有直接和间接的联系。她害怕再一次面对这件事,可是,就算是真的,受伤害最大的不应该是安冉吗?她也许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她的家庭也许被一个人破坏了。可她就是不舒服,听到她们的谈话,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些事儿。
她从来都不清楚,她的父母,萧启沧和任姝茗是因为什么而离婚的。她的母亲为何那晚和大姨窃窃私语,大姨问她,你和那个人领证了,那萧依怎么办?还要继续带着吗?她依旧能记得母亲回答的声音是有多肯定,她说,自然是不能带着了。
后来父亲告诉她,是任姝茗不要她了,任姝茗怀孕了。后来她大了一点,问过父亲,为什么要和母亲离婚。萧启沧不想提起这些往事,他一直觉得这些事说给萧依听,没有什么必要,她知道了没什么用,所以他不愿提,他也不想提。但他的父亲却一直跟她强调,他说,任家的人都很小气,他们任家有什么好。蛮不讲理的,动手打人的,偷鸡摸狗的,都凑一起了。
她这些年来都想弄明白这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要离婚,为什么萧家的人对父亲和她都置若罔闻。可是她找不到答案,她问过萧启沧,那个人有他的固执和坚持,他不愿说,说也是模糊不清。所以这几年,她所做的梦,多少是自己认为虚构而成的。她在想,却想不明白,所以在梦里她所看到的是父母争执不休而劳累不堪导致的结果。
这一次,她第一次看到母亲,她只觉得气愤。气她为什么不要自己,气她为什么都要瞒着自己。可是这种气意消散后,只剩下不易察觉地想念。她让她来清城玩,她下意识拒绝了,可是冷静下来想过后,她决定要过来。这座城市,她已经阔别了好多年,她想回来找回幼时那仅剩的快乐和天真的感觉,她想回来看看那好几年未见却也曾挂念的人—大姨、小舅、三姨、茉茉姐他们。她回来最想弄明白,当年想不明白的问题—为什么不要她了?可是每一次偶然碰到任姝茗和张清的对话,每一次她感觉任姝茗有事瞒着她,她就会觉得事实会像她想的那样,她会觉得当年也像现在一样。她害怕听到真相,所以她不断在逃避,逃避任姝茗和尤文华的事情。她害怕她的母亲会成为她厌恶的那种人—出轨。所以她不敢想,更不敢问。
任姝茗提议晚上出去吃,她说萧启沧因为在附近的地方找店铺,顺路来看萧依,所以也过来,大家好不容易都在,出去吃饭也热闹一点。
杨婆婆知道萧启沧要过来,也是很期待的样子。她也十几年没有见到过萧启沧,但她却笑着打趣说,萧启沧这个人虽然小气了点,但是这个人说话还是挺搞笑的,人也是靠谱的,就是不会说话哟。
傍晚四五点左右,夏阳早已褪去了它的魅力。片片的云层徜徉在霞红里慢慢游走,晚风手挽着浅浅而来,打乱了云儿的布局,扰乱了天幕色彩的和谐,驱散了霞红的暖意,加快了黯蓝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