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越前，”萨菲娜突然变得很冷静，“如果有一天，我超过你了……”她问道，“你会怎么办?”
“不会有那一天。”龙马答得干脆。
“我是说如果。”萨菲娜的小脸严肃起来，“你会不会不再理我了?”
“傻瓜，当然不会，我们永远是朋友嘛!”龙马微笑道。
“永远都是朋友吗?”萨菲娜仿佛不敢确定一般的重复道，“不论发生什么，永远都是朋友吗?”
“当然。”龙马点头，但却始终望着湖的对岸，半晌轻声道，“如果有一天，你打败了我，那么这个舞台，我就完完全全的交给你，再也不必也不需执着下去了。”
萨菲娜可以听出来，他的话语中分明带着叹息。是厌倦还是无奈?没有人知道。
***
“三局两胜制，龙马·越前对萨菲娜·克里斯蒂。比赛开始!”裁判一声令下，站在球场两边的人脸色都是严肃了起来。这场比赛，关乎的不仅是前途，还有，那个快要被人遗忘的「如果」。
“克里斯蒂发球局!”
龙马压低了帽沿，隐藏了他的神色。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对场红色身影跃动，一如记忆中的那天，所看到一样。
路边的网球场上，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正在为球的连续触网而懊恼着。她的姿势很正确，以那个年龄来说，力量也使用得很好，只是为什么就不能够发出一个漂亮的球呢?
“不对，眼睛看着对场，有自信一点儿。”她的对场站着一个墨绿色头发的东方人，手里也拿着球拍，一直在给与她指导。
“这样吗?”萨菲娜按照龙马所说，发了一个球，这回没有挂网，可是却出界了。
龙马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本学生很是无奈。但他却径直走到了萨菲娜那一边，“看好了。”龙马发球，做了一个漂亮的示范。“该你了。”
“这样……吗?”
“很好，不要这么紧张。”
“这样!”
龙马满意的看着她成功发出一球，但觉得她应该可以做得更好。他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萨菲娜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这个年纪，还未到会「多想」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的不自然，只是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会有什么样的指导。但听龙马道：“高高抬起你的头!记住，地上可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于是，萨菲娜从那时起，便什么时候都是扬着头的，骄傲永远写在她的脸上。
她的球过来了，带着劲风。不似孩童时的软绵绵，她也早就不再是个孩子!也许认真了，反倒会心安理得一些，龙马淡淡笑了一下，以他弥补身高缺陷的小碎步快速移动到理想中的站位上，然后，挥拍。
“真是的，为什么越前总是可以猜到我下一步的方向嘛!都不好玩儿了!”小萨菲娜噘着嘴，蹲在球场边上闷闷不乐。
墨绿色头发的东方男孩儿走过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记住，要注意对方的眼睛。”
“是不是怕被看穿，所以越前总是带着帽子，还要压低帽沿遮住脸?”萨菲娜抬头问道。
龙马点点头。这其实只是原因之一。
“那我就奇怪了，低着头的时候，越前又是怎么知道我的球路的?”
“秘密。”
高吊，对着龙马后场，知道他身高的限制，萨菲娜打出了略显卑鄙的一球。不过她大概忘记了，龙马会二刀流。快速换右手，同时向后退几步，龙马选择以防守来探测她的球路，毕竟过了这么久，他对她如今的程度，也是毫无把握的。
萨菲娜始终都是面无表情，她不习惯像龙马那样带着帽子打球，就只能选择让自己不暴露自己了。虽然在俱乐部一直都是替补，但萨菲娜的水平从来都是没有尽全力的。只因她的骄傲，她认为若是没有值得她拼搏的地方，那么就没有义务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