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无界慈悲罚_作者:宋羽昭(82)

2018-11-10 宋羽昭

  与他说到正事的时候,要不避重就轻让我做主便可,要不索性就不听,让人无可奈何。

  我捏了捏有些酸痛的太阳穴,只觉得这些日子以来,颇为神伤。

  “殿下,这是周大人送来的贺礼。”

  周南枫一早就已命人送来了贺礼,是一只价格不菲的翡翠白玉簪子,放在红木的盒子里面,与众多官员贵族送来的礼物相比较,并不突兀甚至有些不显眼。但是我知道,南枫不会只给我送一只簪子作为生辰贺礼。

  我将伺候的下人屏退了出去,打开红木的盒子,拿出里面的翡翠白玉簪子,打开盒子的夹层,果真看到里面还放了另外一样东西。

  月余前,阅古书,得一方子,能有安神之效,盼殿下安好。

  纸条下方放着一颗黑色的药丸,纸条背后写着药丸的使用方法,碾成粉末,与香料一道放入香炉之中焚烧,能用月余。

  我将药丸放到鼻下闻了闻,淡淡的药香味钻入鼻中,竟是觉得分外养神,连日来分外恼人折磨的头疾,都觉得缓解了不少。

  我知道南枫倾慕于我。

  父皇尚且在世的时候,便有许多诸侯家的公子于父皇跟前求亲,但是婚事一拖再拖,一直到了父皇驾崩也没能够定下来。我本以为终此一生,我应都会是孤家寡人,故而从未做过对谁动心的打算。

  彼时我刚知道南枫心思的时候,只觉得有趣。一个死读书的呆子,竟有这个胆量来喜欢我,我便让人跟了他三个月,查了他三个月。

  我听着暗卫日日来报他的一举一动,我习字的时候,暗卫告诉我南枫今日与同僚一道去了清风院,狼狈离开;我批阅奏折的时候,暗卫告诉我南枫今日在路边救了一个乞儿,并送这个乞儿去了学堂;我修剪花枝的时候,暗卫告诉我,南枫今日画了一个我的小像,但是不知为何后来又添了一张面巾,让人看不出来画中人的身份。

  如此种种,足有三月。

  逐渐,我竟是养成了这个习惯,每日里要听过南枫的言行举止,知道他这一日做了什么,才会去就寝。

  初时,我并没有打算如此快地就与南枫见面,但是那几日朝堂上的氛围非常紧张,或许是宫宴上不小心贪了杯,我于深夜命人截了南枫的马车。

  南枫长得不错,风流倜傥,我却唯独对他那双眼睛记忆颇深,我记得他打开门的时候,看着我时,眼睛非常亮堂。

  我记得那一天的夜很冷,天也很黑,即便是屋内烧了炉火,依旧挡不住我手脚的寒气,但是南枫来了以后,屋内开始变得很暖。

  我想,也许我并不讨厌这个人。

  我想,也许我还是有点喜欢这个人。

  我在离去的时候,同他说,我不止是炅锡国的长公主,我还是个垂帘听政的长公主。

  他告诉我,他知。

  我原本的打算,是想要绝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而他的直白沉着,却令我措手不及,他知什么?

  知道他的喜欢只是徒劳?

  知道他的爱慕只是水中月?

  知道我们终究只是陌路?

  还是知道……我心里面的欢喜?

  南枫后来果真还是给我画了一张小像,没有添加面巾,一眉一目,都是照着我的模样,鬓角的位置画了一朵花,大小刚好能够遮住我鬓角的一个疤痕。

  我小时候不似现在稳重,比同龄的男孩子更要调皮,五岁的时候从树上摔了下来,砸伤了脑袋,虽然有顶好的药膏用着,还是免不得在鬓角处留了一个疤痕,寻常时候我都是用头发遮着,倒也并不是很明显,南枫都鲜少与我见面,他又是何时察觉的?

  我听到自己,不自觉加快的心跳声。

  我抱着这么一点欢喜,偷偷藏在心底深处,我丝毫不怀疑南枫对我的欢喜,我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想到心上人的时候,忍不住会脸红,虽然我已经二十多岁了。可是我并不敢将这份欢喜叫人知道,也不能叫南枫知道。

  若是别人知道了,阿弟会因为我的缘故遭人置喙;若是叫南枫知道了,我怕自己会不自觉地由他一步步靠近我。

  而我于南枫而言,是深远,是不归路。

  近年来,不顺遂的事情越发多起来。

  阿弟一天天长大,性格却愈加乖戾难懂。

  边境有人滋扰生事,此战本该由李将军出征,此番他却百般推诿,称自己抱恙在身,不便出征,一时之间朝中无人,周南枫毛遂自荐,愿挂帅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