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早被嘲讽习惯了,季深无所谓,她本是书生出身,肩不能提再正常不过。韩东明却不依了,歪了嘴道:“这个是我本职之外,还嫌弃不成?”
冯雨歇干脆利落:“嫌弃!”
按理说强将底下才能无弱兵,但她受体质所限,武功平常,注定做不了强将。且她身份特殊,身边危险重重,怕是护她们不及,冯雨歇想了想又道:“找机会把你们操练操练。”
韩东明正要开口,抬眼见迎面越来越近的灰衣男子,她的眼睛开始炯炯放光,顿时忘了先前要说的话,声音陡然变得鬼祟起来:“哎哎,还以为这个是个高冷的,只肯用后脑勺对你如狼似虎,原来是技高一筹,是来搭讪的。我就说么,你这张脸自带光环,哪有呃……”
骆潇潇满身灰尘、步履携风、小心翼翼的绕过占了多半个道路的三人,眼角都没赏几人一个。
“还...真...有...啊!”见状,韩东明喃喃补完了要说的话,又突然笑的不可自已,“有趣有趣,那男人竟能对你熟视无睹。”胳膊肘捅了捅冯雨歇,“今天带出来还是假脸吧?”
冯雨歇不理她的打趣,“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哪能见一个迷一个。赶紧走,送完我,你们赶紧滚蛋。”得到二人一声冷嗤,“卸磨杀肱骨。”
季深重新架起马车,“这个男人长得软嫩的像个包子,看着就好欺负!”
好欺负?冯雨歇想了想刚刚的情景,见鬼的好欺负!
几人一时无话,走了半刻钟,韩东明望着前面不远不近的背影,抽搐着嘴角,“雨歇,那包子不会真打算用后脑勺如狼似虎你一路吧?”
怎么岔路走了几条,始终在前面不远不近的缀着,又不是她们的领路人!
“你今儿个话怎么这么多?”
“东明见到男人什么时候话不多?”季深掀她老底。
“好好赶你的车得了,就你一个坐车省脚力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省脚力又不是省嘴,闲着也是闲着,陪你扯扯皮,你一个人也无聊不是,我艹!”
韩东明瞪她,“扯皮就扯皮,艹谁哪?”
“你看,你们快看,”季深哆嗦着手指,指着前面那个正要进门的男人,“他、他、他不是真的觊觎雨歇吧?”
冯雨歇深深的看了一眼关门的男人,桃花眼里有了少许趣味,“凑巧吧!咱们才是新来的,觊觎也只能说我觊觎他!”
韩东明撩撩眼皮,掀了冯雨歇一眼,被这货觊觎可不是什么有趣的经历!
季深将马车赶进紧挨男子家右边的那一户,深深的看了隔壁一眼。果然是千里有缘来相会,一路同行,到头来竟然还是邻居!
针对冯雨歇的体质与喜静的性子,季深对于住处挑了许久。既要紧挨大山,又要村民稀少且交通便利。千挑万选,她做主买了这户。
停稳马车,几个人女人忙忙碌碌的搬着车上的器具。
将物件归置妥当,爱干净的季深拎着水桶出了门。韩东明抖落骚包衣服上的灰,不禁道:“雨歇,说你低调,还是说你把我们当苦力。分明几个钱就解决了,偏偏弄的咱们姐几个灰扑扑的。”
“我的钱可不是白花的,当然要人尽其用!”冯雨歇挑挑眼角。
韩东明哼哼两声,挑起大指,“行,你是东家,你说的算!”
冯雨歇才笑,拍了拍她肩,“谢了!”
韩东明抖开她的手,“少跟我说这些客气兮兮的话。你不捉弄我,就是对我最大的谢意。讲真,要不要我明日送你个小侍?铺床叠被、洗衣做饭还能暖床……”
见冯雨歇斜起了桃花眼,拉着椅子坐下的韩东明举双手,双腿还不停的得瑟着,“好好好,我自己享用,反正不是我遭罪。哼哼,我只等着你做出一锅糊饭,我来看你笑话!”
净了面的季深赶过来,指着韩东明道:“你可真没机会了,咱们雨歇是无所不能的!”
韩东明耸耸肩,“好了,无所不能的冯东家,这新家怎么也要整理一会儿,我们先走了,过两日再来看你!”
冯雨歇颔首:“慢走,别忘了我交代的事!”
“晓得嘞!大事上,姐们什么时候出过错,别送了,忙吧!”
冯雨歇关了大门,才细细打量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