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藏着那般邪恶的蛊毒,与人而言,冯雨歇才是危险的。
如果有可能,如玉可能会一辈子护着潇潇,但此时不行,如玉不得不离开。
但该有的警示却是一分不能少。
冯雨歇沉默片刻,便回了自己家。
如玉说的对,她才是最危险的那人,她无力反驳,况以这二人的身份,也没必要对潇潇不利。
潇潇快速的煮了茶水,为她二人倒满。
如玉从进门就一直在撸猫,那么温柔的手劲,大黄被撸的昏昏欲睡,整只都贴到如玉身上。
“喜欢,咱们也养一只!”
如玉抬头看了迟姜一眼,轻轻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
接过潇潇递过的茶水,如玉吹了几口气,而后低低道:“潇潇,我们要走了!”
潇潇握着水壶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从今日见到他来到他家,且一身正常的装束,他就已经猜到。
可当猜测被证实,那种汹涌的酸涩还是让他难以抑制。
这是他来到麦香村,第一个帮他的人,也是一直在背后帮他的人。
她们不是普通人,他一直晓得。她们不愿他知道这些,他便装作不知。
同样,她们清楚他的为人,提供的帮助滴水不漏,可潇潇心细如发,默默将恩情记在心里。
那委屈的小模样看得如玉心头恍惚。
如玉像个长辈一样,伸手在他头上温柔的摸了摸。
“人有悲欢离合,但我们相遇就是缘分。”
“潇潇,离开前,我只想再帮你做一件你最想做的事!”
“潇潇,你可想好了?”
第40章 惊发现
如玉面色清淡,只余眸中的温柔。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一个馒头的牵扯,一场惺惺相惜的浮缘。
但,聚到终是散!
他露出清冽如雪的眸,那里沉积的雾霭早已散去,此时清澈如同昔日。
这是迟姜最爱的眼。
迟姜心如暖阳,好半天才将目光放到潇潇的身上,重复了一遍如玉的话。
“你可想好了?”
她江湖势力繁杂,背景雄厚,早年欠她恩情之人不知凡几,而她结交之人杂而又杂,一些些小小的承诺,当真不放在眼里。
所以,如玉说想为他做最后一件事,她也未放在心上。
但她不想心上人为此奔波,早早作了打算要将此事揽在身上。
可迟姜是谁,怎会做无准备之事。早在如玉初时几次提及潇潇的时候,她便背着如玉将人查了个底朝天,包括潇潇刻骨铭心得记忆。
而此时,迟姜心里门清,潇潇的难处。她只是好奇他会做哪种选择?
潇潇此时心里千帆过境,她们已帮他许多,他还哪有脸提什么要求?
他想摇头,一只温暖的玉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潇潇,你叫我一声叔的,这是叔理应为你做的。不要有负担,我们相识的情谊不是由负担累积起来的。”
“更何况,这是叔想为你做的!”
潇潇眼里蓄满了星光,他吸了吸鼻子,将胸间闷意压下去,掏出小本子写了下去。
'叔,帮我送封信吧!'
'我离家五年,曾托人往家里送了俩封信,但都音讯全无。'
'叔,请你帮我把信交到娘亲的手上。'
潇潇从柜子里拿出一封信来,墨色偏淡,纸张已经泛黄,显然写好了许久,却一直没有勇气再稍回去。
这几年户籍一直没有办下来,潇潇有过失落,可没人知道更多的是一种侥幸。
这样,也许有一天娘与爹爹会回信,盼着他早些回去。
这样,他是不是还算是骆家的长子。
他离家出走,虽说是不孝,可更多的却是出于无奈,他不能让家人因为他继续受苦。
可随着俩封信的杳无音信,潇潇的心也沉入海底。
他又做错了?
爹娘真的不要他了?
每一封信的寄出都是漫长的等待,等待之后便是地狱般的绝望。
手中这封信是五个月前写的,他一直压在手里,柜子里其实还有更多,但是他不敢再托人带回去。
摩挲着信的封面,潇潇终于将信放到了手里。
迟姜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怜悯。
这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孩子呦!
龙生九子,尚且各子不同,更何况生在平民百姓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