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势不两立的道士与巫士,在面对神役司内自甘堕落的人类叛徒,不得不团结合作。如今神役司内有两大派系在暗中角力,一派就是暗中效忠了瓦西里的闇血族;另一派,勉强可以说自己是人类的良心吧!但他们终究隐瞒了神役司与公爵合作的事实,每天还得无奈地面对又有同伴弃明投暗,放弃自己的修为,自愿成为闇血族。
道士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我还想和心仪的姑娘成亲生子呢!”谁要变成什么闇血族啊!
“把她也变成闇血族不就得了?肉体终会老化,再美的姑娘都会变成老太婆……唯有信公爵,得永生!”窗边那人张开手臂,提起公爵就一脸崇拜。
“可恶!”道士抱着头,“再让我考虑一下!”
“慢慢想吧。公爵对于目前慢慢地和神役司玩游戏还挺有兴致,可不要等到公爵玩腻了这个游戏,下令肃清神役司,到时你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他转身,“看在过去的交情上,我这就去替你收拾善后,你好好地看着公爵赐与的力量有多强大!”
“不!等等!”道士喊住就要从窗口往外跳的那人。
“怎么,你想通了?”
道士有些纠结,“不,我是想警告你,我的式神是在福满堂被消减的。”
“感谢你告诉我位置,虽然我可以自己找到。”
“你不懂!京城里有两个地方你最好别叫板,一个是大圆饱,一个是福满堂,那两个人……比许多武林高手都恐怖!”
窗边那人闻言一脸讥诮,但他转念一想,却笑了起来,“你是指有两名绝世高手吗?那再好不过,公爵最喜欢的就是将绝世高手同化为自己人了!你等我的好消息吧,公爵虽然失去了麾下九大高手之一的宗宣禾,但自大狂妄的宗老头被打败殒命正合我意!说不定我很快就能替公爵找到更强的爱将!”
说着,人影已化为一股黑烟飞散,留下道士徒劳地喊着——
“别自找死路啊!”
“……洵有情兮,而无望兮。坎其击鼓……嗝!”左手拎着喝空了的葫芦,右手扛着剑,模样像个流浪剑客的男子摇摆酒醉的身影,是住在邻近里坊的本地人再熟悉不过的日常,所以几乎没有任何人理会他地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林长歌拿长剑撑住自己,弯腰吐了好一会儿后,才起身拔起葫芦栓,却发现酒早就一滴不剩。
但是不怕!他有先见之明,叫熊猛先去酒坊扛一瓮好酒回家。
今晚家里有客人,没有酒岂不失礼?
“……坎其击鼓,宛丘之下。无冬无夏,值其鹭羽……”他继续摇摇晃晃边走边唱,却在接近家门时,停下脚步,虽然嘴里仍旧唱着歌,可身形不晃了,眼神也不再迷濛。
他扛着剑,好似莫名其妙在街心立定不动,下一瞬却不见踪影,只有歌声在夜风中飘荡……
“锵”的一声,刺客发现自己泄漏行踪时已经来不及。
有两把剑同时向他杀来,若不是他感觉到歌声突然飘近,身形微偏,这会儿可要被刺成串烧了!
竟然有人能挡住他的剑势?林长歌站在屋顶上,莫名其妙地看向来人。
“啊?”竟然有人跟他的剑速一样快?凌隆对自己差一步就要逮住刺客,却莫名受到拦阻而额冒青筋。
怎么回事?刺客一阵心惊,公爵派人来支援他吗?看起来不像啊!他是不是该暂时撤退?哪知刺客才往后退一步,原本遥遥在两边的屋顶对峙的林长歌与凌隆同时有了动作。
锵!锵锵锵……一阵短兵相接,打算撤退的刺客却被挡住去路。
现在是怎样?哪一个是敌人?哪一个是公爵派来帮他的?
“你跟这家伙是一伙的?”林长歌眯起眼,指着刺客问向凌隆。
“你看我像吗?”这家伙一身酒味,该不会是崔红袖的丈夫吧?凌隆对于自已被当成刺客同伙有点不爽。
林长歌搓了搓下巴,认出了那身藏青劲装,“原来是阿猛的客人!”说着,他步法一换,身形飘忽地提剑挡住了刺客的去路,“客人就回去好好地等吃饭,清除家里冒出来的老鼠是主人的责任。”
匡匡匡!林长歌与凌隆眨眼间又拆解十数招,没有一招是对付刺客,偏偏把两人之间的刺客挡得无路可退,刺客往左边闪,双剑闪电般厮杀,往右边退,剑花铺天盖地而来,原本信心满满的刺客成了杵在两大剑客中间进退维谷的小老鼠,在双强对决中只能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