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协办里,夏冬联系了小丽那边,得知第七名受害者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大约早上五点多直接过来社协办,夏冬放下电话仰脖子喝了一大杯浓茶,这事儿可算是即将结束了。
暂时空闲了,夏冬就忍不住忧愁起来,经过这件事以后,夏冬深切怀疑以后自己找对象会不会有什么心理阴影。
那醒过来的金小姐金珠珠,别说她魂魄时原本的模样如何,可醒来之后那确实是个漂亮到不真实的大美人。
然而想想对方身上手啊脚啊眼睛鼻子嘴都是用的不同人身上的东西拼凑而来,夏冬就忍不住大热天的狠狠打几个寒颤。
杨队长那边带着人在别墅里收尾,回到社协办后贺绥也没让他们先把李思妍他们叫醒,只在院子里摆了个简单的道场,踩着北斗步找着方向布下个驱邪化阴的阵法。
确定阵法没有疏漏,这才将没皮鬼扔了进去,压在没皮鬼头上的罗盘也被召回。
没了罗盘的压制,委顿在地的没皮鬼这才有了喘息的余地。
这会儿也不没头没脑的闹腾了,没皮鬼就坐在地上看向贺绥,“你究竟是哪门哪派的?那养尸鬼的空悬可是被你害了性命?”
贺绥垂着眼皮子站在摆了三果供奉的桌子前,认真的点了三炷香,告三清尊神。
“你怕是不知道我玄门中人的规矩,不轻易入俗世沾染因果,你如今这样,就是在与整个玄门为敌。”
这种鬼话贺绥根本不信,当作没听见的将香插入没有香灰只铺了三阳木灰烬的香炉中,而后一碗清水敬四方。
再倒一碗清水,贺绥自己喝一半剩一半,掐剑诀取左手手腕血滴进清水中,敬八方鬼神。
没皮鬼见贺绥一点反应都没有,又改成疾言厉色放狠话,“知不知道我巫门三千众,今天你若是不放了我,保管叫你后患无穷子子孙孙永无宁日!”
贺绥终于抬眼看了对方一眼,想了想,将那副皮囊扔进了阵中,要是没了皮囊,就怕这怪物直接就要被一会儿的地火烧成飞灰。
杨队长那边还等着要这个凶手呢,怎么也要给杨队长他们留个大家都能看见的人形。
没皮鬼顿时一喜,以为贺绥真被她的威胁吓到了,身子一蹿瞬间将那副往日嫌弃万分的皮囊给穿上了,这才有了点安全感。
谁知这口气才松开一半,突然一股压迫感骤然而至,猛然睁眼看去,却是贺绥已经将罗盘又扔到了阵法上空。
而贺绥本人,已经站定在供桌后面掐诀踏步引来地火,将已经变回老妇人模样的巫师困在阵中,这是要用地火炼化她身上的巫师之力。
地火可化归类到阴邪二道中的万事万物。
等到炼化完了,即便老妇人头脑里还有那些巫术知识,却因为血脉里属于巫的力量没了,也就成了一个普通老妇人。
显然老妇人也知道这地火对自己的威胁,顿时慌了神,尝试过凌驾于俗世凡人之上的滋味后,要让她再去跟一群蝼蚁做同类,这才叫生不如死。
要知道普通人在老妇人眼里,根本就与山间田野随处可摘取的药材一般无二。
贺绥怕吵到楼里众人,第一时间就添了几张隔音符,老妇人在阴冷蓝火中挣扎得再疯狂也似一场无人想看的怪诞默剧。
贺绥看着阵里地火正常,也不在这里守着,叫了贺夜过来帮忙看着,自己且回屋研究从别墅里带回来的那几样东西,以及单独装的一瓶药锅里古怪的药水。
金小姐醒来以后被杨队长当场审问一番,连哄带骗,再加上金小姐也看见了自己认识的所谓的大师没有皮囊时的怪物模样,倒是审出了点东西。
等金小姐招认了自己跟老妇人一起害人的经过,杨队长烧了黄符掐着金小姐下巴就给她灌了下去,根本就没有金小姐想象中被自己美貌迷惑住的怜香惜玉。
若是杨队长知道金小姐在他审问过程中又是斜眼又是撩头发又是侧身子的行为是在勾、引他,怕是要当场吐出来。
不仅是杨队长,便是其他男同事,知道这女人身上是借了别人的部位一点点拼凑起来的,谁不是看一眼就吓得后背汗毛都竖了一排又一排,这种情况下还能怜香惜玉的男人,怕不是脑子有病。
贺绥一夜没睡,到下半夜四点时出去看了阵中老妇人,一头乌黑亮眼的长发已经稀稀拉拉花白一片,一双眼睛也是浑浊不堪,这才是对方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