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机会难得,若错过了这次机会,那才是难以挽回了,宋君颜上前一步,同从前那般目光温和的看着楚浔枂,温声说着:“浔儿,北云一别已数月,甚是思念,如今终得一见,当真是欢喜至极。”
听着宋君颜说这些煽情话,楚浔枂却有些烦了,原先她就喜欢他这温和的语气,可现在她却莫名的不喜,就摆摆手,看向宋君颜,“也算是旧相识了,有话就直说,说完朕还有要事。”
看着楚浔枂这敷衍的态度,就像她从前待旁人那般,宋君颜神色一黯,却又强打起精神,开口,“当日北云兵变,我率军赶往上京,收到消息浔儿与父皇一同被困宫中,故我率军前往,没想就出了父皇,才知浔儿被困闲王府,那时正是同叛军厮杀,之后再匆匆赶往闲王府,没想为时已晚······”
宋君颜的声音渐小了,他看了眼楚浔枂,见楚浔枂依旧面色如常,又道:“李铭太竟是西夷前朝皇子,李姝婉以西夷大军为要挟,逼迫我娶她,若是不娶,便率西夷军队进攻北云,当时北云正处动荡之际,万万不可动兵,无奈之际便出下策,将浔儿送往别庄,让玄机楼想护,以免被李姝婉伤到。
我本想待解决了李姝婉就将浔儿接出别庄,没想李姝婉竟接着李铭太之手在朝中安插了棋子,在被迫同东玄开战之际,那些棋子竟得知浔儿未死的消息,联名上书要处死浔儿,为保浔儿,我便命琉珠将浔儿送往东玄。
当时,已联系上在东玄接应之人,没想十数天后琉珠却来报路遇劫匪,浔儿坠崖失踪,我又命人去寻了浔儿一月,始终寻不到,直至一月前收到浔儿的消息,这才放了心。”
说完,宋君颜含情脉脉的看着楚浔枂,楚浔枂却淡淡的应了声,“嗯,北云帝说完了就好,朕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说着,楚浔枂作势要走,宋君颜慌忙伸手拉住楚浔枂,在一旁的媛兮也坐不住了,起身快步走到楚浔枂面前,开口,“公主,主子所言属实,却是为李姝婉所迫,才会假装娶她,在主子除了李姝婉后,才开始插手西夷皇室之事,主子同李姝婉确无半点干系。”
楚浔枂将目光移向媛兮,自从得知西夷是前朝太子的庶女做了女帝后她就知那人定是媛兮,也没料错,这西夷女帝是宋君颜一手推上去的,也难怪东玄与西夷的联军说退就退。
只是,宋君颜被逼无奈也好,她终究是受到了这近二十年来的最大屈辱,也差点死在了边境,哪怕错的人不是宋君颜,他终究脱不了干系。
何况,回想方才宋君颜所说,若真如他真安排玄机楼的人在别庄保护她的,护送她回东玄,他恐怕还不知道他信任至极的玄机楼出了内鬼吧。
楚浔枂轻轻拨开了被宋君颜的手,带着稍稍有些嘲讽的的语气说着,“你可知道我在别庄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说不过是皇上不要了的敌国的公主,给口饭吃就算厚待了,当时我便想,该怎样将那些羞辱我的人全杀了,碎尸万段才好,没想现在才知,那些人竟是伺候我的,看来北云的奴才真的不行,连主子都敢怠慢。”
说着,楚浔枂笑了两声,又道,“在边境我可差点死了,不过却不是遇贼人跌落山崖,而是差点死于玄机楼之手,那可是你的心腹琉珠啊,他将我推下去,他说,‘这下可好向主子交差了。’
还有茗香可和我说,她可是向玄机楼求救了,说我在闲王府,可你说我在宫中,你们玄机楼的人可真有意思。”
宋君颜一愣,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如何应答,他从未想过楚浔枂所说与玄机楼上报的消息完全不一样。
“呵呵。”楚浔枂又轻笑一声,将面前的酒杯拿起,饮了一口酒,“原本以为我该是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只是今日才发现竟连恨都不想再恨了,那些事都过去了,我楚浔枂问心无愧,也从未愧对于你,旁的事我也不计较了,好聚好散也好,从此就是陌路人,各不相干就是。”
宋君颜没有答话,却又伸手抓住楚浔枂,楚浔也不意外,冷着声,“只是,我终究是东玄的帝王,私人恩怨可了,国家恩怨却消不了,当时北云与西夷联军进攻东玄,我东玄死了多少将士,来日我便要北云与西夷多死数倍。
若是真觉得心中有愧,倒不如在我率兵踏足上京之时,再好好的同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