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猛的一下拍了桌子,原本好好的茶水差点倒下来,好在云弈眼疾手快接住了,颇有些逗趣的意味道:“瞧你,说得如此见外。不知道还以为我要占你便宜。”
“废话少说,赶紧的。”刑枫耐心处于边缘,特别是窗外的雨声砸在他耳边,令他愈发烦躁起来。
这下云弈摆正了脸色,“还给你可以,告诉我为何冒险把这东西放在我身上?”
不说现在,就是以前他们好歹是朋友一场,双方是什么性质互有了解,依着兴奋小心谨慎外加抠门的脾性,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他可不会将自己的宝贝假手于人。
刑枫恶狠狠的瞥了他一眼,“是我大哥,他也想要这个。”
刑轲吗?云弈心想,当年他去妖族的时候没有见过刑枫的大哥,只是老听刑枫提及,话语中充斥着厌恶和敌对。这兄弟俩之间许是有过矛盾。
“别多想,我跟他只是不是一条路上的。这东西要是落在他手上,保不齐惹出什么祸端。”
“哦?”
刑枫想了想,又觉得不说清楚,对方定是不会还给他,只好不乐意的从头开始说起。
他们两兄弟相差不过三岁,家中就他俩儿子。而他父亲是妖皇跟前的红人,他们这一脉自然在妖族是尊贵的。
小时候还好,两兄弟相处同别家的兄弟相处差不多,直到后来,刑轲出了妖族在外游历,再回来时已经变了不少。
家中长辈都说他越发稳重,以后定是要委以重任,后来在妖皇面前,他这个大哥的确是有些本事,竟然差点让妖皇认他为义子。
只有他知道,刑轲会在每夜月出的时候,悄悄出去。甚至有一次他还看见刑轲出手杀死同族,被他发现后,对方一点都不慌张,只说这小妖意图偷袭他。
这个理由听在刑枫耳里,简直是天方夜谭,以他刑轲的名声,在妖族有几个敢招惹他。
以此之后,他隐隐发现妖族总是有些小妖无辜丧命的事儿。这查来查去只说是各自修炼不当自爆而亡。
这理由实在太勉强,等到他准备去向刑轲质问的时候,他却留了封书信再次出走,也不知道他走之前同父亲说过什么。从那儿以后,父亲待他越发不待见。
他总觉得自己被刑轲算计了一把,本想着日后相见好好质问一番,结果后来见面都是百年后的事儿了。
刑轲变得越发阴郁,孤僻。而且他修炼的法术似乎不属于妖族,这件事他告诉了父亲,结果他还被关了禁闭,气得他当年还生了场大病,母亲还以为他嫉妒刑轲,跑来劝说他要兄弟和睦。
这一听,发现刑枫怎么突然变成了小可怜儿,还是那种爹不亲娘不爱的那种。
“莫说是你爹娘,这事儿落旁人耳里,拿不出证据也得说你是嫉妒心重。”
“我才没嫉妒他呢,只是刑轲做事太缜密,找不出破绽。再说,妖族想来散乱心也不齐,就算他修炼一些邪门歪道,我父亲也不会多说什么。”
“那以你的意思,他这些年来一直都留在凡间?”
“他同我一样极少回去妖族,也不知道在外做了些什么。”
云弈低眸望着脚下的影子,刑枫的性子他知道,有时候顽固了些,心思不算坏,甚至可以称得上傻。没理由贬低自己的兄长来骗他。
“诺,这东西在你手里迟早会引来祸端。”他把残页递过去,嘴上所说也是心底实话。
想想都知道,仙族不可能会罢休,就看面前这家伙如何周旋了。
刑枫麻溜的抢过来好生塞在怀里,“还用你说,那些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明面上不行动,暗底下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想把这东西拿回去。”
“这本来就是仙族的。”云弈抿了口茶,倒也不偏心道。
刑枫站起来,“哼,难道不是谁先拿到就是谁的吗?”他走到门边,浓眉微挑回首说道:“不只是东西,还有心也是。”
这□□裸的挑衅就让云弈喝不下去茶了,当刑枫关上门,接着门扇上就传来杯子砸过来的声音,落地,咔嚓……
“少主,我这儿的杯子可不普通,您可记得赔。”他掩着嘴贱兮兮的说完,摸回了自己的屋子。
云弈笑了声微微摇首,目光转眼望着摇曳的烛火,沉声道:“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