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保不住了,医生说的是微乎其微就是没有希望的意思。转告她爹妈,他们劝动打胎的,他们儿子将来的车子房子工作都有着落了。自然滑胎,别想从我这拿到一分钱,而且他们一家今后都别想顺利干好一件事。”
“也别指望我爸能有多重情,给他们讲讲以前他那些情妇都什么下场,还有我妈年轻的时候有多漂亮。”
最后他抛下一句“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黄毛眨巴着眼睛:“标哥,你有没有觉得铮哥突然变得很暴躁。”
阿标坚决维护老板的形象:“没有,老板还是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
黄毛对此很不屑:“马屁精,他又听不到,说句实话你能死吗?”
这话刚说完,金铮突然回头,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
黄毛一个哆嗦,这人难不成是长着一对顺风耳吗?
*
下行的电梯依然很拥挤,金铮侧靠在角落的位置,身前和身旁有两个女孩子是一起的,两人面对面站着,不停地挤眉弄眼,小动作互相推搡着,说话声很轻,但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
“你上。”
“我不,你来。”
“……”
电梯是很挤是没错,但是,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她们挨得他未免太紧了些,再后来电梯停靠,再有人挤进来的时候,其中一个的胸侧已经堪堪擦到他的手臂。
连手机有新消息过来,他都不太腾得出空间拿出来看。
几秒种后,手机的震动已经从不规则的消息提醒变成了有规则且持续的电话。
如果是同一个人找的他的话,这种微信三秒不回就要打电话的急性子,他只想得到一个。
不动声色避开女孩儿玲珑的身体曲线,他从裤袋摸出手机。
果然,陈伟业。
“阿铮你在哪呢?你在干嘛?”
不理他的寒暄,金铮只问:“干嘛啊?”
“叫你出来玩呗,你这两天怎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们都多久没出去找乐子了,这还像纨绔子弟吗?”
金铮并不想和他站队:“谁跟你是我们。”
“你你你,你和我是我们。”陈伟业坚持要和他站在同一个阵营,“来吧,老吴要带新女朋友。”
换得倒还真是快。金铮随口猜道:“就是那个游戏打得很烂的?”
陈伟业觉得他这个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人家这么大的胸你不记得,就记得别人打游戏打得烂,姑娘家家的,打游戏打那么好干什么?”
姑娘家家怎么了,有人照样能把游戏打得很好。
金铮打断他:“行了行了,地址给我。”
正好,他也有话想要跟吴勉说。
*
何令珍在护士台接完电话,看到方才让她接电话的护士,就又想到了女婿那档子事。
已经是午饭时间,有几个同事约她一起下楼去吃饭。
快走到餐厅的时候,何令珍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她朝反方向走去,给同事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待会来吃饭。”
“哎哎,令珍你什么事这么着急啊,都到餐厅了。”其中一个同事朝着她的背影喊道,却只见她摆了摆手。
何令珍去了监控室。
她给监控室的工作人员亮了亮工作证:“住院部二号楼17楼,大概半小时之前,麻烦帮我把护士台附近的监控调出来。”
监控室的工作人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别紧张,没什么事。”见工作人员这幅全神贯注的架势,何令珍宽慰他,“我就是来抓我女儿早恋的。”
“哦哦。”搞了半天是为了这么个啼笑皆非的事,工作人员本来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干笑了两声,“我还以为有人医闹了。”
何令珍很快在监控记录中找到了沈何启。
虽然来之前就知道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再亲眼看一遍,何令珍到底还是更加焦虑了。视频中两人的举止很亲密,绝不是普通的朋友会做的,关键是沈何启还看到裴艳被推出来了,不但没有气得上房揭瓦,而且被三言两语地一哄,居然就让事情就这么过了?
她觉得这下完蛋了,女儿一定是被那不负责任而且私生活极度混乱的臭小子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