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
“是呢，可都是些禁用的毒物……”
“哦?这可是怪事……”
李琛思及几月前的“一瞥”，不若有惊鸿之美，却也使人长挂心头，念念不忘。想来当时正值她大婚，理所当然是极尽姿容。现下可是患疾兼有身孕，该像父皇怀孕的妃子一般，身容浮肿……
“参见太子殿下……”路过御花园的三五个宫人齐声对李琛行礼，李琛伫在原地挥退宫人，望向不远处的身影……
“殿下，太子妃差我……”贴身的侍从一下就噤了声，又心知肚明地解说道：“这天儿太热了，殿下不若到凉亭里歇一歇……”
“……也好……”
话才搁下，人已经走了过去，侍从愣了一刻便又跟上。
这凉亭背靠假山，左右环树，只一条曲径通来此处。现下的时辰，可没有人乐意在此处歇脚。因商昭阳身子不适，又不爱躲在放冰的房中，李文瑞带她拜见各皇亲后便替她寻了此处歇息。只见她斜靠在一根廊柱上假寐，一旁有位年纪轻的小宫人正缓缓为她打扇。
李琛靠近时，还隐约听得她软声询问道：“世子怎么还不来……”
小宫人一看见李琛，便要行礼，身后的侍从可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连忙比手势不让人说话，并让赶紧下去。小宫人慌得搁了扇子就退下，侍从也知趣地站到不远处的树荫下把风，心里想着自家主子真是色迷了心窍……
然而李琛并没有做什么，他只是轻手轻脚地坐到她身旁，瞧见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便捡起一旁扇子为她打扇。惊奇于她苍白的面容，憔悴让她从冷美人变成病美人，倒更添风情……
只是……下巴也是圆润了些……
李琛算了算，加上今日，拢共才见过她三次，若是旁的美人也就罢了，偏她是表弟的爱妻……
久久没听见宫人的答话，商昭阳恍以为自己睡了过去，便颤颤地要睁开眼。李琛轻佻地拿手蒙住她的眼，飞快地掠过她的唇。复又退开去，起身站在一旁。
待商昭阳睁开眼，便是瞧见李琛双手抵唇的回味模样偏他还无耻道：“世子妃可是尝过东宫的绿豆汁了?太子妃方才便差人唤了孤好几次，说是里边搁了冰，送到书房可成热汤了……”
“世子妃有孕在身，还当注意些才是……”
李琛这才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觉厌恶地撇开眼去，复又是危险的高贵姿态。
商昭阳才不领他这份‘关怀之语’，愤愤地拿帕子抹了抹唇口，又扔在地上，硬声道：“多谢殿下关怀……”
气氛一时凝滞，李琛瞧着地上的锦帕，也觉一颗心发了皱褶，又看她扶腰起身，便生气地将她按下，自己也觉失了风度，所幸抛开脸皮，笑道：“孤常闻有孕之人，腿脚浮肿，不知世子妃可会异于常人?”
正说着，商昭阳便察觉李琛一手摸上小腿，连忙一脚踹开，站起身道：“殿下自重!”
李琛却抖着袖袍不以为然道：“不曾想孤有幸瞧见世子妃盛怒的模样，当真是美哉!”
商昭阳作势要走，李琛一把将她扯到怀中，从身后强力桎梏，手上微一使力按在她的小腹上，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世子妃……可实在让孤……念想……”
商昭阳厌恶地躲开她的亲吻，却被他一手扳过脸去，也正是此时，商昭阳反手一个巴掌打过去，堪堪留下一侧红印。
李琛捂着脸看她抱腹躲到不远处，很难受似的，嘴里却还强硬道：“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代价?李琛忍不住发出笑来，他调笑道：“孤还从未听闻……”
“莫不是‘盈盈一握’的代价?啊哈哈哈……”
李琛的话语气得商昭阳脑袋发晕，她万分嫌恶地要离他远一点，却又是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世子妃!”李琛急忙过去扶起她，望见她汗湿的脸庞上不带一丝血色，忍不住朝远处的侍从喊道：“传太医!”
040
世间的事实在难以预料，商昭阳在王府忆及被太子轻薄一事，恍觉隔了许久。因着胎像不稳，她日日被王妃管教在府中，也没有过多苛刻，终归是无法亲近而已。便常常瞧见江玉锦在王府中同王妃结伴而行，亏得李文瑞有心避嫌，才没生出什么风言风语来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