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最多的便是玉明的事,我以前倒还回过她的信,问她可有什么意中人……可她与我也不甚亲近,便只拿了应城的闲事糊弄我……”
“……许是她还未嫁人,与我们没什么话说……倒说过一件事……”
商昭阳缓缓顿住话头,看向商昭阳道:“……你可还记得……明玉……”
“……记得……她怎么样了……”和那琴师成婚了么……
商昭阳想起来便微笑起来,等大姐说话。
“……听说是在一家街头发觉的尸身,当时天热传了好大的味道才使人报了官府……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也没有叫人打过……像是饿死的……后来又搜出她贴身保管的契书才传话到应城……二妹记得她是你的侍女便拿银子要运她回来……”
“……可官府早叫人烧成了一罐灰,才送回应城……也没查出个什么缘由……倒听闻说是失了钱财……”
“什么……”商昭阳不能相信似的,甚至笑道:“她不是回应城和那琴师成婚去了么……我当时还送了她一匣子……”
离别的画面一闪而过,缘由因果也在其中。商昭阳猛地想起那一匣子价值不菲的金玉之物,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滚过脸庞。只见她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这什么时候的消息!”
商玉容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道:“你……你成婚后不久我才收的信……当时我在宁家一团乱……”
成婚不久!商越往前想,越觉得悔恨,若是那一匣子首饰招惹了匪盗,夺了东西不管她,她那样的性子又是如何行走在街头……
乞讨么?
饿死的……
商昭阳哽咽地不能自已,却还是想起许久以前这个丫鬟瞧见吃的就会开心的模样,还会想起她偶尔的蠢钝和小心机,甚至还有她去见心上人时的害羞模样……
“那个琴师呢……”商昭阳问。
“什么琴师……”商玉容慌急了,也不知晓她说什么,只胡乱擦着她脸上的眼泪。
那琴师知晓明玉死了么,是不是已经再娶了……
或许这才是最后一根稻草,商昭阳崩溃地捂着脸痛苦起来……
这边的动静惊扰了不少人,李文瑞过来时心疼坏了,连忙拥着她哄她说:“不哭了,不哭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依着你……”
商昭阳死命推开他,抽噎道:“……我要回应城……我……我要马爷回来……我要太……”
“那你就回应城吧!”王妃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话,江玉锦也在一旁,只一眼对视就叫商昭阳抓紧了李文瑞。
“先前我瞧你是个沉静的性子,不曾想……也如此不识抬举!”
“若昭阳回应城,孩儿必定也要跟去……”
王妃狠狠盯着自己的儿子,还是那一句:“你真是不知所谓!”
说罢,王妃便转身离去,江玉锦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商昭阳一眼。
便是这一眼让人心生寒意,商昭阳从未觉得如此心慌。
“你真的要回应城么……”李文瑞问她,并极其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们去散散心也好……”
“你出去,我和大姐还有几句话说……”商昭阳推他出去。
李文瑞便叹着气无奈地出去了,还将房门关好,隐约还听得他差人换热茶的吩咐。
商玉容不知所措地坐在一旁,不发一语。
“……二姐的信里还说过些什么……我想听听……”
“也没说什么……明玉的事就那么多了……”商玉容有点怯她这副模样,便使劲儿回想着。
“……倒还与我说过我娘亲的事……”商昭阳微觉难堪地提了一句。
“……有个姓王的小伙计你还记得吧……当时伺候过世子……年初的时候听说你走了,便又回酒楼里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