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信怔了怔,半晌,噗嗤一笑。
邹云云怒拍桌:“笑什么笑,严肃点!”
严信笑得眼睛弯成两道新月,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邹云云,你知道么,你现在这样子看起来特像我们高中教导主任。”他蹭了蹭鼻尖,笑着说:“你知道她有个绰号叫什么吗?”
邹云云睨他:“什么?”
“灭绝师太!”严信哈哈大笑。
“你找死啊!”
严信利落地躲开邹云云的如来神掌,单手撑着课桌,脚尖一点翻身跳到走道,一回头,扬了抹笑:“师太,我先告辞啦,后会有期!”
邹云云气得跺脚:“死严信,你等着!”一回头,对上林妮一言难尽的眼神,她脖子一梗,急声道:“你放心,我再找机会问清楚!”
林妮撇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
严信一边往教学楼外走,一边给吴忧发信息:姐姐,你在哪儿?
吴忧回得还算快:实验室。
严信:我来找你吧。
吴忧:行。
严信觉得,就自己昨晚的脑缺行为,必须跟吴忧好好道歉,毕竟,早上那张便签纸上三个气势磅礴的感叹号,充分体现了吴忧对他的无比嫌弃。
记得以前老爸惹老妈不开心了,经常会亲手做蛋糕哄她,他说甜食会让人心情愉悦,尤其是香甜细滑的奶油蛋糕,最得女人欢心。
哄女人方面,严信还是很相信自己老爸,毕竟这十几年,他看着他爸把他妈哄得服服帖帖的。
他直奔学校的蛋糕店,买了一块草莓奶油蛋糕。
松软的蛋糕,外面一层厚厚的雪白的奶油,草莓娇艳欲滴,红得特别好看。
严信非常满意,小心翼翼地提着往理科楼去了。
到了楼下,严信坐在花坛边给吴忧发信息,没多久,吴忧从楼里走出来了。
严信对吴忧的最后一次印象,还停留在昨天星巴克门口的惊艳,今天再次见到,她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造型。
长发束了个不高不低的马尾,脸颊两侧散着几缕碎发,连帽卫衣,牛仔裤,虽然已经开春,她因为怕冷,外面还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
她又变回他熟悉的样子,严信觉得很亲切,也很窝心。
“姐姐!”他朝她招了招手。
吴忧慢悠悠地踱过来,上下一打量,笔直而研判的目光,盯得他心跳加速,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吴忧笑了一下,轻声说:“酒醒了没?我不跟醉鬼讲话。”
严信:“……”
吴忧坐到他旁边,摸了摸衣兜,递过去两张红票票和一张绿票票:“喏,250,还你。”
严信:“…………”
吴忧噗嗤一笑,把钱塞进他手里,笑着问:“找我有事?”
严信从身后把蛋糕盒拿出来,小声说:“这给你。”
“蛋糕?”
“嗯。”
吴忧一边拆包装盒一边问:“干嘛给我买这个?”
“哄你开心。”
吴忧扭头看他。
严信缩了缩,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叫你嘴快!
他改口道:“赔礼道歉……”
吴忧转回头,舀了一勺蛋糕送进嘴里,蛋糕很软,奶油很甜,还不错。
两人安静地坐在花坛边,看着楼里的学生稀稀疏疏地走出来,到最后,整栋楼静了。
“对了,有个事一直忘了问你。”吴忧咬着小勺忽然开口。
严信看向她:“什么事?”
吴忧叉起草莓,转了半圈,说:“你让十一上床睡觉了?”
“啊?”
“这阵子,我经常在床上发现狗毛。”
“……”
严信努力回忆,似乎好像仿佛……是有这么一回事。春节吴忧通班,他把十一带回家养的那阵子,确实是让它跟着自己一起睡床来着……
“怎么不说话?”
“……”
吴忧一口咬掉叉勺上草莓,淡淡道:“十一现在是半大的狗子,学什么都很快,一旦习惯养成了,以后就很难纠正过来了。”
严信抿着唇,小声说:“对不起。”
“勇于认错坚决不改的家伙我见多了。”吴忧哼了声笑,机关枪开扫了:“你这种看着狗子可怜放任它上床无法无天养成各种恶习的人,根本就是不负责任且毫无原则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