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的我的时光_作者:爱非它命(75)

2018-11-05 爱非它命

  严信还是没懂,外公又笑着跟他解释:“求自己心安,求家人平安。”

  六个字变十个字,小严信依然不懂,外公便摸着他的脑袋,慈蔼地笑。

  “等你再长大些就明白了。”

  后来,等严信稍稍懂了,外公外婆却去了法国,之后每年的大年初一,再也没有人带他去烧香了。

  严信握住吴忧的手,轻轻捏了捏:“姐姐,我们去吧,烧烧香拜拜菩萨,替家人求个平安。”

  少年的眼睛很亮,清澈干净,没有任何杂质,吴忧在他浅琥珀色的瞳仁里看到自己小小的身影。

  她撇开眼,望向了窗外,阳光肆无忌惮地照进来,明亮了整个房间。

  ……

  家人。

  她轻声说:“那就去吧。”

  严信拿手机又翻了一阵,最后把目的地定在了位于帝城西边,距离主城30公里左右的潭柘寺。

  安顿好十一,两人便出了门,先坐地铁1号线,后来又换了2号线,大年初一出行的人寥寥无几,车厢空荡荡的,座位随便选,高兴了还能躺着。

  跟平日高峰期可怕的拥塞场面比起来,此刻的地铁简直梦幻。

  到站之后换乘公交车,车上的乘客比地铁多一些,目的地大多都是潭柘寺。

  一开始上车没有座位,等了几个站,最后一排的几个乘客下了车,严信拉着吴忧往后走,让她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这趟车要坐三十来个站,吴忧一开始还勉强撑着,十来站之后,终于开始了日常打瞌睡。

  她脑袋前后左右摇晃,好几次差点撞到玻璃窗上,亏得严信眼明手快伸手挡住,到最后,他干脆将她的头摁在了自己肩膀上。

  身体稍稍往她的方向倾斜了些,吴忧无意识地蹭了蹭,在睡梦中找到了最合适的角度,严信一动不动,眼睛望着前方,既羞涩又紧张。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

  严信戳戳吴忧的脸:“姐姐,下车了。”

  “到了吗?”

  “嗯。”

  吴忧迷迷糊糊抬起头,窗外苍松翠柏,郁郁葱葱,树梢上挂着薄雪。

  看来是到了。

  严信跑去买门票,吴忧站在一棵松树下等他。看看时间,从出发到现在,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她抬头看了眼正朝她招手的严信,抬脚向他走去,路上自言自语了句:“我真是累得慌……”

  山门前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化了雪的青石板路,湿漉漉的,有些滑,严信抬起手臂让吴忧扶着走,脚程放得很慢。吴忧哈哈笑,打趣着叫他小信子,严信应景地回了句:“主子,您慢着点。”

  穿过甬道便是山门,门前几排云杉,枝叶繁茂,树荫间隐约看得到拱形庙门,门旁一块竖着的黑木牌匾,上面三个烫金大字——潭柘寺。

  严信在山门外的小店买了一堆香烛,花了个吉利的钱数,188块。

  吴忧哂谑他钱多烧得慌。

  少年笑着说:“这本来就是要烧的嘛。”

  经过钟楼、鼓楼,第一座殿便是天王殿,吴忧不进,跑去一边石阶上蹲着抽烟。

  严信拜了弥勒佛出来,问她怎么不去拜,吴忧举了举指间的香烟,咧嘴笑:“这不正拜着着呢嘛。”

  严信掐着腰俯视她,隔了半晌,叹了口气。

  之后一路去了几座殿,吴忧都没进去,严信则逢过必拜,每每还替吴忧多上三炷香,以至于呆的时间比之前在天王殿更长。

  到了地藏殿,吴忧站在介绍的告示牌前看了好一阵。

  严信凑过去问:“姐姐,你在看什么?”

  吴忧朝殿内望了一眼,手插兜往里走:“没什么,进去看看。”

  吴忧对着地藏菩萨虔诚地叩了三拜,敬香的时候还闭着眼睛举着三柱香默了好一阵。

  严信等到她上好香出了殿门,才悄声问:“姐姐,你之前都不拜,为什么到这里又拜了呢?”

  吴忧回头看了眼殿门上的牌匾,黑底金字,“地藏殿”三个字苍遒有力。

  她耸耸肩,笑着说:“这家伙管阴间的,我以后死了还要来见他,不得先拜拜混个眼熟啊?”

  严信:“……”

  这个姐姐,脑子里一天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呐。

  转到文殊殿,吴忧笑了,挑挑下巴,说:“小孩子必须拜拜这位,逢考必过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