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拿着听诊器走了进去,谭谚就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神色有些不自然。
夏晚晚拿着听诊器上前听了听,心脉一切都还正常,只是这眼睛……
她默默的看着他,正欲打算检查,可随知道,那双眼睛慢慢的望向了她,逐渐有了温度和情绪。
她张了张嘴,说道:“谭谚,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他很缓慢,却也点了点头,沙哑的发出:“记得。”
夏晚晚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她转身对护士说:“立刻通知家属,病人已经醒了。”
护士立刻出去拨打电话。
夏晚晚也准备出去开一些药给谭谚。
可谁知道,他突然说了一句:“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身子一僵,停了下来。
“在梦里,我对你很残忍。”他的声音嘶哑,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
夏晚晚不由得皱起眉头,转身看着他,他却像是在回忆什么,沙哑的继续说:“我没想到,我会这么残忍,你恨我,是应该的。”
只是,为什么偏偏在你爱上我后,我又亲手扔掉了这一切?
这句话,他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明白,他和她之间,隔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再次醒来,能够看着她的身影,他突然才明白,夏晚晚真的为他付出太多太多,多到他难以想象,而在以前,他竟然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
夏晚晚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话,他在她的面前,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兴许,她认为这是大病初愈,神智还没恢复,于是回道:“你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这些天……付静瑜,很关心你,天天在守夜。”
说完这些话,夏晚晚就走了。
没多久,付静瑜第一个进来,神色慌张,当她看见躺在床上的谭谚时,她急匆匆地走了过去,握着他的手,说道:“谚,你没事吧?还有哪里不舒服?”
谭谚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她,将手从她的手里抽离出来。
那举动,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她突然也意识到了什么,冷笑一声:“怎么,刚醒来就这样对我?你别忘了,这些天可是我守着你,你能醒来,也是我的功劳。”
谭谚并没有言语,沉默着,一双眼睛如同深潭一样,幽幽的望着窗外。
付静瑜微微皱起眉头,走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他的视线:“你到底想怎么样?五年你对我冰冷也就算了,现在你从鬼门关走回来一趟,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你知不知道……”说到这,付静瑜哽咽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多害怕你走……”
谭谚冷冰冰的吐了两个字:“你走。”
付静瑜一愣,继而讥讽的笑道:“你让我走?”
付静瑜猛地抓住他的手,坐在他身边:“不可能!我不会走的!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谭谚冷冷的看着她,刚从鬼门关走回来,浑身的力气还没有恢复,一时之间要推开她,还有些困难,他干脆说道:“你不走,就离婚。”
那一瞬,她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震惊的看着谭谚,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离婚……这个词,就像一把利剑,狠狠刺穿了她的心,她真没想到,谭谚会说出这种话来,而且还是他刚刚醒来,就说了……
她冷冰冰的盯着他,缓缓附在他的耳边,说道:“你要跟我离婚,你确定吗?”
谭谚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谭谚说的话,什么时候假过?”
付静瑜似乎也一点不害怕,她诡谲的笑着,食指轻轻的勾着他的胸膛,喃喃说道:“可你别忘记了,还有夏晚晚呢……”
他的神色骤然一变。
她的手指解开了他的衣扣,继续说道:“夏晚晚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用我们的婚姻换来的,如果你想让夏晚晚一无所有……那么,你就离婚,我把当年的事,全抖出来,大家都不要好过。”
谭谚冷冷的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似乎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彻底看清了付静瑜的面孔,她是彻头彻尾的坏人,手段残忍不说,竟然还用这种方法绑着他。
他气得脸色苍白,却浑身无力,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