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一处光线昏暗,通风不好的租屋处,陈蓝恩住了下来。破旧的房子,壁纸已经剥落,露出斑驳的内墙,租屋只有一间房跟一间厕所,很窄小,家具也很简陋,陈蓝恩从来没有住过这样的房子,可是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以后大概不会再有人为她遮风挡雨,她要学会坚强,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一份工作,因为扣去房租,她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她需要吃饭,还得每个月给大伯母家用。虽然她已经搬出来了,可是大伯一家对她有养育之恩,她不能忘。
找工作也是处处碰壁,资历尚浅的缘故,很多老板都拒绝了她。就算她长再漂亮,也不可能聘请她回去当花瓶用。
陈蓝恩回到了原来的咖啡店,可因为炎乔自从跟她离婚,也中断了咖啡店的咖啡供应,店老板自然很不爽,便把陈蓝恩轰出了咖啡店。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陈蓝恩有些迷茫,她不能没有工作,就在她一筹莫展时,她看到了地板上一张传单,上面写着急征的字样,她捡起传单,看到快餐店招急征洗碗人员,喜出望外。
第四章
十一月的天气有了凉意,每晚从快餐店忙完工作,陈蓝恩还要坐半个小时的捷运回住处,日子过得很累,也很充实。
傍晚的时候她请了假,刚发一个月的薪水,她打算拿出一部分当作租金还有生活费,其余的交给大伯母。以前她兼差赚的钱交给大伯母,大伯母都会很高兴。
就在她满心期待地敲开大伯家门,把钱交给大伯母时,大伯母随手就把钱给了二堂姊。“你不是说想要一双新上架的高跟鞋吗?看看钱够不够。”
“妈,你最好了。”二堂姊搂着大伯母撒娇,像个尚未长大的孩子。
陈蓝恩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原来用心付出得不到珍惜的感觉,是这样的不是滋味。
二堂姊数了钱,噘起了嘴,“不够耶,蓝恩,你的薪水也太少了吧,那时候炎乔给我们家的钱使劲花那才叫高兴,这点钱算什么?”
“那些钱不是大伯生意上需要用吗?”陈蓝恩很惊讶。
二堂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没有,就是说我爸生意好转了些,我们花钱不需要担心的那些天嘛。”
“喔。”陈蓝恩略微点点头。
“你大伯生意上需要周转的资金多着呢,如果不是你离婚,我们也不需要这样节衣缩食……”大伯母又开始埋怨她个不停。
陈蓝恩知道自己所做的仍然没能讨大伯一家欢心,她很失落地离开。这一刻,她很懊悔,因为真心付出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得不到珍惜,会如此的失望。也因为这样,她对炎乔更加愧疚,如果将来有机会,她会亲口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夜已深,偌大的别墅。
房间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熄了灯,炎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漫漫长夜,这种失眠状态已经折磨他一个多月。没有陈蓝恩睡在身边,他真的很不习惯,一开始他以为习惯可以改变,可是他错了,没有那个女人在,他睡觉都成了问题。
实在无法入睡,他起身换了一套黑色的休闲装出了门。
平时经常喝酒的酒吧,几个好友很快齐聚。
“阿乔难得叫我们出来,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有个好友已经在起哄。
炎乔一仰头将酒杯里面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酒杯重重地放到玻璃茶几上,他的唇角有着邪魅的笑意,“一言为定,不醉不归。”
“阿乔,他们疯就算了,你这种日理万机的董事长也陪他们堕落?”一旁的好友看着炎乔摇头叹气。
“什么董事长,在这里我是炎乔,我是我。”炎乔喝了不少酒,可是还拿着酒瓶猛往杯里倒酒。
“离个婚你还性情大变了,果然打击太深了,从爱情的坟墓里面爬出来的人,太可怕了。”好友抱抱双臂调侃道。
炎乔笑了笑,继续给自己灌酒。
“想她就去找她啊,干嘛要在这里死撑?”好友闷闷一句,看着一向自律的炎乔会喝那么多的酒,本来就很反常。
炎乔拿着酒杯的手一抖,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他不愿意承认他还在想那个女人,想知道她是否已经跟前任男友复合,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可是又放不下架子去打听她的消息。在感情上面宁缺勿滥的他,绝对不是一个寡情、冷血的人,他只是不想在不属于他的人身上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