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缨随手从旁边的书画筐中抽出一幅画,展开依旧是刘缨的画像,画中的刘缨伏在案几上,脸上的表情认真肃穆,放下手中的画,再拿出一幅依旧是刘缨的画像,此时的刘缨却显得冷傲孤寂。一幅一幅全部都是刘缨的画像,甚至就连她入睡之中的样子都有。
看着叶浦的画,刘缨的心中流过一阵暖流,夹杂着些许的苦涩,此生何德何能可以遇到这样一个珍爱她的人,可是她却又要与这个人分开。
叶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响起:“缨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刘缨慌乱的将画像放回书画筐中,强忍着激动的情绪转头看向叶浦道:“鸿轩,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些事情。”叶浦的面色微微发红,胸口也轻轻起伏,显然是一路跑着过来的。
叶浦注意到刘缨刘缨的情绪有些微的振动起伏,走到刘缨面前,眼神中的温柔依旧如初:“缨儿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刘缨躲过叶浦的眼神从怀中拿出几张纸放在叶浦面前道:“这一些是我刚想到的事情,你看一下怎么样。”
叶浦失望的接过刘缨手中的几张纸,纸张翻动的声音响起,刘缨安静的站在叶浦面前,低着头看自己的衣衫,许久之后叶浦的声音才缓缓响起:“缨儿,你的意思是想重新设立御史台,谒者台和司隶台以分散内史省的权利?”
刘缨轻轻点点头道:“我的想法是这样,自从三台被撤销之后,内史省的权利一天大过一天,将来必定会酿成大事,所以就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们要未雨绸缪。”
叶浦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拉着刘缨的手笑道:“我看缨儿这是要给赵家一个下马威吧,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吗?”
刘缨微微垂眸道:“我不过是发现赵家的势力越来越大了,将来你登基之后对你没有好处。赵锦珀说的那些话我都没有放在心上的,不过是一个疯女人在叫嚣罢了,我没有理由和她争论。”
叶浦手上微微用力将刘缨拉紧自己的怀中道:“缨儿的心中并不介意我自然是觉得开心的,但是……赵锦珀的事情我不能当做不知道。缨儿,你是我心中唯一最重要的人,我绝对不能容忍别人这样对你,不管她是谁。”
刘缨奇怪的发现自己变的越来越容易动情了,这与以前的她大相径庭,刘缨的声音在叶浦怀中轻轻响起:“那……她们两个以后也会不会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
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刘缨连忙挣开叶浦的怀抱向门外走去,叶浦紧紧攥住刘缨的手腕不肯松手:“缨儿,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我心中唯一重要的人,对我来说你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可是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你想要离开我?”
刘缨的身体微微愣住,倔强的不肯转身,想要挣开叶浦的手,可是那一只温暖的大手像是粘连在刘缨的手腕上一般,刘缨强忍住眼中的泪水道:“疼。”只一个字像是敲在叶浦的心上,叶浦的手霎时便松开刘缨的手腕。收回自己的手,刘缨在原地微顿便立刻走出门外。
叶浦双手撑在桌上,头深深的埋在两臂之间他能感受到刘缨的不舍,他不懂既然不舍刘缨为什么还要这样抗拒他甚至想要离开他,对真相的未知让叶浦心中一阵烦闷。心中燥乱的怒火迫切的想要寻找一个出口来发泄,目光飘向桌上刘缨留下的几页纸,嘴中呢喃道:“赵锦珀,既然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深夜赵大人急急忙忙的赶到大皇子府上,他才刚刚从从皇宫中出来,就听说了赵锦珀去刘缨面前叫嚣的事情。皇后的病情越来越重,皇上也不忍心看多年的结发妻子再为大皇子的事情而忧心,有心给大皇子一个表现的机会,也好让皇上有理由再提拔他,眼看着自己苦苦支撑了这么久,多年的媳妇终于要熬成婆了,却没想到那个多事的女儿又在这个风口浪尖处惹下祸端,猜想着现在大皇子还不知道皇上的心意,赵大人决定要诈一诈大皇子,先把这件事情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迫使大皇子像以前一样装作这次的事情没有发生,大皇子早晚有一天会重回太子的位置,只要保证自己女儿侧妃的位置,以后赵家将会成为金城第一大家也说不定呢。
刚走进院门,赵大人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以前每一次他到这里来,大皇子总是亲自去府门口迎接他,这一次虽然他是深夜来访,却也已经派人来传过话了,不仅没有见到大皇子在府门前迎接的身影,就连走进院中也一直没有见到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