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便陷入了一场混战,山贼的人数至少是他们的的五倍,师兄那一方势单力薄,渐渐处于下风。
想来师兄是真的武功尽失了,否则也轮不到这群毛贼猖狂。
听那山贼偷偷骂了一句窝囊废,年无忧顿时一股怒火直冲大脑,想给他留条活路,是他自己活得不耐烦了,一阵风刮过,她的身影快地近乎鬼魅,几乎在一瞬间,便移动到人群之中,准确地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无论他多么彪悍,他的脖子在她手里,比瓶子还脆,只要轻轻用力。
“住手,无忧。”师兄忽然开口,“还想加重身上的血腥气吗?如果让苦行僧察觉,你该怎么办?”
“你不是都不管我了吗?”年无忧将手中的人像一件衣服一样丢开,“还关心我干什么?”他说着,幽幽一扫,忽一皱眉,那些山贼便吓得落荒而逃了。
“你走吧,”他幽幽轻叹,“我管不了你了。”
“我知道,”年无忧看了看落魄的队伍,莫名有些感慨,师兄竟也会被一群山贼欺负,这样的话,她更不能离开了,“我可以报你,你瞧。”年无忧下巴一昂,抬起收拾扫过那一群灰头土脸的士兵,“只有我才能保护你,他们都是废物。”她的话引起了公愤,可她并没有反口的意思,因为这是实话,与她想比,说他们是废物算是抬举了。
车厢里传来一阵苦笑:“无忧,你说的废物也包括我吗?”
“当然不是……”她还想解释,却被一声咳嗽打断,虽然只有一声,但是却很惊心。
“你走!”
年无忧不是普通的习武之人,虽然师兄故意用短促的话语来掩盖,但事她仍能听得出他气血不足,内力溃散。这让她的决心更加坚定,因为他更需要她。“见不到你,我是不会走的。”她伸出双臂拦住马车,得不到回应,便两三步跨到车厢前,此时,车帘掀了起来,涂碧华探出头来,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一边。
“年无忧,你闹够了没?非要逼死他才罢手吗?”她说着,愤怒地丢开她的手。
“你还好意思说,现在只有我才可以保护他。”
涂碧华凄冷一笑:“或许正因如此,她才不愿意再见你。”
“你胡说!”年无忧有些抓狂,她从小就和师兄亲厚,师傅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只有师兄陪着她,不厌其烦地料理琐事,发带散了,他会耐心低头帮她系,鞋子掉了,也会屈下膝盖帮她穿上好,除了洗澡之外,他什么事都帮着她。这样一个人,等她长大后,天天侍奉他,又有什么不对?
“年无忧,你不是人,”她嘴角牵起一丝冷笑,“你不懂人心,更不懂男人心。”
男人嘛,就是喜新厌旧,贪图貌美少艾的,师兄也不例外,可她不在乎。
就像师兄身边跟着涂碧华和宴喜儿,她也不在乎一样。
“他走到今天的位置,我是一步步看下来的,朝廷江湖树敌无数,多亏了有你,他们才能这么快如愿以偿。以后每一天他可能都要经历刚才的事,可是要她在你的庇佑之下苟延残喘,那才是最大的羞辱。”涂碧华带着一丝哭腔,“放过他吧,让他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没有你他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如果不是为你吸毒,他怎么会武功尽失,他这样顾着你,你还嫌不够吗?”
“不可能的,凭师兄的内力,那些毒能奈他何?”
“不沾血自然无事,可是那日帮你吸毒,她嘴唇有一个伤口,那毒素便从血液里迅速地扩散了,他用尽全部功力才将毒素压住住。大夫说了,就算能保住性命,也会失去功力成为一个废人。”涂碧华苦涩一笑,落下一滴泪,“这样也好,至少我还能陪在他身边。”
“好端端的,他嘴里哪来的伤口?”
涂碧华一声苦笑:“还要多亏你叫常禄来送茶,那小子包藏祸心,故意将有缺口那一边对着他,他见是鸳鸯腥,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茶水里,哪里注意到杯子的缺口,伤了嘴也只当一时不小心,不想,常禄忽然抽出匕首来,一个小卒子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将常禄擒获,也因此放下了戒心,没想到真正的行刺才刚刚开始。”
“你是说……”年无忧怔怔地开口,“那个和尚和常禄是一伙的,他们真正的目标便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