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
年无忧冷笑着问:“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给她作证?”
“就凭我跟了她五年,”阿伦感慨道,“她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我都一清二楚。”
这词儿怎么听着这么肉麻。
年无忧轻咳一声:“你不是说她诱拐了朝廷大臣的公子吗?女人的占有心真是可怕。”说着走到箱子前,直接用手指将箱子撬开,她以为里面你装着腊肉,可是里面你什么都没有。
“姑娘误会了,通缉令上说她诱拐的朝廷公子其实是我。”
“啊?”
她闯荡江湖,对于两心情谊仍旧只识得皮毛,从未真正地品味过这烟雨红尘风花雪月。
这丫头名叫叶寒,但身份却不像她的名字那样清高,小小年纪就混迹市井,又跟了一个不不靠谱的师傅,当过拐子坑过人,后来师傅因拐卖少女,被抓进了大牢。吸取教训之后,她发现坑蒙拐骗之中,前三样都行不通,所以就入行行骗,粘两根胡子,穿个袍子,再举个旗子,便装成个路边算命的先生,第一个光顾她的,便是一个叫阿伦的公子哥。虽然跟同行学过一些入门骗术,又看书学了些看相皮毛,但是第一次试手,难免紧张,他也不急,说是下次再来找她,等到他第三次来到时候,她已经可以说得天花乱坠,可是那一次,他偏偏来问姻缘。
第一百二十五章 皇帝情债
这下子好了,眼看就要穿帮了。叶寒还没来得及学姻缘那一套,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反倒是阿伦主动握住叶寒的手,与她约了黄昏时分桥边相见,说完,没给银子就走了。
叶寒是本着收账的心态来赴约的。
“众人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是她临时抱否佛脚,随意翻书见到的,只记着这么一句,还要装成很高深的样子,不巧的是,她来迟了,黄昏短暂,彼时正值灯火阑珊,阿伦一回头,便看到了她。
于是这场缘分便乱了。
小丫头吹皱一池春水,却不负责任地跑了。
阿伦是追她去了,日日夜夜不着家,他那身居高位的父亲大约是觉得说出去跌面子,便给叶寒扣了一个诱拐良家公子的罪名。
叶寒也是活该,叫她招惹了别人,还不想负责任,所以只能过背着大箱子过东躲西藏的日子。
“你傻啊。”年无忧对着那小丫头叫道,“多好的男人,比我养的狗还忠心,你跑什么跑?”
“我是有心上人的。”叶寒挠挠耳朵,不像寻常女孩儿那样羞怯,只是有些无奈,“遇到他的时候,我还跟着师傅干拐卖的勾当,可是他知道后并没有瞧不起我,他说过,等到他功成名就,会回来找我。”这是世上大多数登徒浪子的承诺,总是挂在嘴边,却从没有一次实现,可是叶寒到现在还信着,她看了看那个空箱子:“这是我们的信物。”
“也太寒酸了吧。”年无忧满脸不屑,却挨了一个白眼。
“这是我要送给她的,我背着它闯荡江湖,已经好多年了,它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一只箱子或是一件礼物。”
正是这箱子诱她入魔,白白蹉跎大好光阴。
年无忧抬起苍白细长的手指,开着危险的玩笑,轻轻地抚过叶寒脖子上跳动的血脉:“你现在说这些,是要博取我的同情,还是想让这个叫阿伦的男子死心?”她的神色有些躲闪,正更映证了年无忧的猜测。寒来暑往,任何感情都会随时间凋零,她只是图个好玩儿而已,所以握住她的脖颈。
“住手。”阿伦紧张地冲过来,“要取性命,先取我的吧。”
“没听到她说的话,她一门心思扑在别人身上,你来瞎凑什么热闹?”
他微微苦笑:“她凑她的热闹,我凑我的热闹,我们各不相干。”
年无忧盯着男子的脸看了一会儿,垂下眼睑无声叹气,再抬起眼时,眼里藏着玩味邪恶的笑:“闲来无聊,咱们再玩个游戏如何?”说着丢开叶寒,将名叫阿伦的男子控制在掌心,然后踢了踢脚边的剑,对着叶寒说:“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尽二是杀了他,我最喜欢看自相残杀了,若是能叫我开心,我便放过你们其中一个,如何?”
然而叶寒正弯腰,阿伦却抢先一步用脚将剑挑起来。
一握,一转,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