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那腰牌还在楚又良手上。年无忧转了转眸子:“皇上圣明,臣妾所作所为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年妃胆子真大,欺君之罪也随便拿来玩玩。”皇帝笑着笑着又阴阴冷哼,“不怕把小命玩没了。”
年无忧咽了下口水:“皇上,书上管这招叫做引蛇出洞,臣妾这么做是为了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编,再继续编。”皇帝森森笑着,“年妃真是聪明啊,做什么事儿都拿朕派给你的任务拿挡箭牌。”
“臣妾不敢。”
这时候辛德从外面走进来,见过皇上之后,将手里的东西奉上:“娘娘,这是您昨日交给奴才的令牌,让奴才带着招摇招摇,说是又不轨之心的人一定会将想方设法将这块腰牌偷了去,可是奴才胆小,所以只敢在冷宫那一块走走,请娘娘恕罪。”
年无忧将令牌拿了回来,装模作样的斥责:“没把鱼儿钓上钩,反倒让皇上白跑一趟,快些向皇上请罪,皇上若不饶你,本宫也不会为你求情,也好都叫宫中下人看看,皇上是何等威严。”
辛德便向皇上告罪:“奴才将御赐之物看得太重怕真的遭贼,请皇上恕罪。”
皇上冷笑:“不关你事,下去吧。”等辛德退下,皇帝又转向年无忧道:“年妃好计量。”
“皇上谬赞了。”
“你何必谦虚,这奴才又没有正经过错,我若罚了她,势必人人自危,到时候谁还会衷心办事?”
“皇上深谋远虑,臣妾望尘莫及。”她句句奉承,也是句句疏远。
皇帝抿唇凝视着她:“你到第是怎么样的心思?”
“臣妾有的也只是对皇上的一片衷心而已。”这话假的不能再假了,所以才把头深深地低下去。
“抬起头来。”皇帝说着,凑近了些,“是真是假,看一个人的眼睛就知道了。”等她抬起头来,他只匆匆扫过一眼,轻浅一笑:“果真是你师傅教导有方。”
“这是什么意思?皇上是信还是不信?”
“朕昨夜做了一个梦,梦到朕回到到了还是四阿哥的时候,还说,如果朕愿意,就能回到那时候,你说朕该不该信?”
又做梦了!年无忧暗暗捏了把汗。
“皇上,您活在这里,不活在梦里。”
皇帝的笑容僵了僵,变得有些凄凉:“是啊,人不能越活越回去。”他深吸一口气,震了震精神:“所以朕决定,今天在翊坤宫用晚膳。”
“皇上不去冷宫看看吗?”年无忧把话说得直白,“臣妾觉得,您应该去冷宫看看,秋贵人仍旧对您念念不忘。”她一边说一边摩挲着茶杯,若有所思的样子。
“昨日不是还拦着朕吗?今日怎么变得大方了?”
“皇上熟读兵法,难道没听到一招欲擒故纵吗?”
皇帝怅然一笑:“可朕最喜欢的还是调虎离山。”
年无忧应承着笑笑,然后接下来的时候,他又跟她说了他梦里的事,年无忧想打哈欠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终于熬到了用膳时间,她是本着吃完饭赶紧走人的心态,帮她碗里夹了菜。
“咦,”年无忧将菜式扫了一眼,全都是素菜和猪肉,便道,“其实皇上不必迁就我的。”
“你?”皇帝看了一眼桌子,自己夹了一块东坡肉,“怎么?你也只吃素菜和猪肉……哦……对啦,你是经过年府训练的,怎么样?一定觉得你师傅的口味很奇特吧。”
“皇上知道我……师傅的口味?”
“她嘴比朕还叼,上桌的吃饭时候,不喝酒也不吃苦瓜,连放都不让放,荤菜也只吃猪肉,”他放下筷子笑了笑,“说是鸡鸭鱼这些动物被宰的时候都是痛苦的,所以厨师做得再美味,她仍旧会尝到它们的苦,她是不能吃苦,一吃苦就会哭,这话朕是头一次听,起初觉得荒唐,后来觉得有意思,可是再没人跟朕说过了。”他的语中平添落寞。
年无忧觉得,他就算不宠她,到底是对她有几分念想的,便夹了样菜放到他碗里:“皇上,别想了,快吃吧。”
“现在想想,朕都没有好好和她吃过一顿饭。”说着便拿起筷子,也给年无忧夹了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