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龄女子说完,便将古琴摔断。
琴断,情断!
原来爱情不一定是痴缠。
“簪子是你送我的,现在我终于可以把它还你了。”她转身走回了坤宁宫正殿,回到了太后的位子上,于是门外这一切都变成了一场年少梦境。
满目河山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年无忧解了皇帝的穴道。
“臣妾这么做只是为了太后的声誉,想必皇上也能见谅吧。”
皇帝沉默着,陷入了沉思,随后站在屋顶上呼来宫人,将胡太医和楚又良带了下去,暂时关押起来。
为了不惊扰太后,一切都进行地小心谨慎,就像老鼠在搬东西一样。于太后而言,等她重新醒来,便会将昨日种种忘得一干二净。
“是要移交刑部吗?”
“你知道这不可能,这件事牵扯到太后,而且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竟有人这能返老还童。”
“不会了,”年无忧耸耸肩,“太后还是太后,心里的结打开了,这几日的经历便像是一场梦一样。”
“你的意思是就算再见到这个人,太后也认不出他了。”
“会眼熟,毕竟他和他曾经的心上人长得一模一样。”
“是吗?那朕倒也见见他的模样。”
“这么说你不会处死他。”
“按照宫规,他早死了一百次,还有那个胡太医,她辜负了朕的器重,朕还特地为她指了门亲。”
“人家又没要你指婚,还不是你自己要多管闲事。”她低头嘀咕。
“还有你,”皇帝瞪她,“竟敢要挟朕。”
“臣妾也是没法子,就算有错也情有可原,还请皇上从轻发落吧。”
“朕要好好想想。”
“那您慢慢想,臣妾先下去了。”年无忧在屋顶上坐了一夜,腿都麻了,刚踩着瓦片走了几步,准备起跳,却被他突然拉住,害得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两只瓦片落在地上摔碎了。
“您做什么?”
“看。”
顺着皇帝手指的方向看去,天边光芒万丈。
日出!好美……
可惜美中不足,年无忧回头看了看,为什么陪她站在屋顶看日出的是这个人,一个随时会取她性命的男子。
“朕累了,要睡一会儿,你别动。”说着没经过她的同意,便靠在她的肩上。
要不是因为他是皇帝,她早拆断他的骨头把他扔下去了。
太阳悬在头顶照了好久,年无忧将手挡在额头上看了看,肩膀一轻,身边的人总算醒了:“您想到什么了吗?”
“你是想当皇后了吧。”他伸了个懒腰,“所以才对太后的事尤为上心。”
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呀?年无忧暗暗翻个白眼,捧起脸笑道:“你去问问,后宫女人谁不想当。”
“朕告诉你,你想得美。”
“臣妾是白日做梦,”她垂眸一笑,“皇上是重感情的人,对皇后是这样,想必对冷宫里的旧爱也不闻不问吧。”
“那时就自然的。”皇帝理了理衣襟,“不过朕还要审问犯人,等有时间再去吧。”
“您也太绝情。”
“你那么想去冷宫,好,朕成全你。”然后,他罚了她三十个板子,打完之后,便把她丢进冷宫关了起来,算是小惩大诫。
年无忧进了冷宫,秋贵人带着她一如既往的好颜色,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皇上来了吗?第二句话便吵着要补妆,然后就没有第三句话了。
这一日,是定好的秋愁被赐死的时日,毒酒或者白绫,总不至于让人活掐……
年无忧靠在她的房间外的墙壁上,无聊地踢了颗石子。
“来了吗?”
“还没。”年无忧脱口回答,就像一个听差的宫人。
“你是……年妃……”
年无忧推门:“你恢复神智了?”
“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想等你恢复神智,问你一些事。”
“温贵妃的把柄,我可没有。”秋愁冷笑,“我只不过是他们的走狗,利用完就可以烹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