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她还会再来。”
皇后凄然一笑:“她也去过翊坤宫,说不定也回翊坤宫,你怎么不去那里守着?”
“不论是翊坤宫还是别的地方,都是经过而已,她是出来找你的。”
皇后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很复杂,恐惧之中夹杂着一丝期待。
“你爱怎么想,本宫管不着,现在本宫要休息了,不送。”
“你真的不怕她再回来?”年无忧不免惊奇。
“那是本宫的事,年答应还是顾好自己吧。”说着便叫来芙蕖将她推了出去。
过河拆桥!
年无忧被赶出景仁宫之后,便跑去内务府找辛德要了条又粗又壮的麻绳。
“你要绳子做事没?”
“把皇后吊起来打。”
“娘娘,你可真爱开玩笑。”
“知道了还问。”
“这是我新腌的蜜饯,”辛德抱出一个大罐子,“你要不要尝尝。”
“多谢。”年无忧不客气地从里面掏出一把,往嘴里扔了两颗,一边吃着一边往景仁宫跑。
她刚翻过景仁宫的墙,风里便送来一阵血腥味。
奇怪!腿动不了!
低头一看,缠住她双脚的竟然是一头黑发。
一种刺骨的寒冷瞬间传递到她的全身,感觉自己像自杀的人置身夜晚的冷水之中,而这冷水正慢慢地往上升,带着要淹没她的气势停在了肩膀处。
她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紧紧地缠住不能动弹,猛然脖颈一凉,年无忧原地一个旋转,看到了从后背袭来的那个人。
她的五官娟秀,只是嘴唇太红与惨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十分妖异。
“你是谁?”
“给我血。”
“你想得美。”年无忧张嘴吐出一颗核伤了她,这时候已经大白的天际又露出了一线阳光,身上的束缚瞬时间松了。
阴邪之物最怕阳光,这是个好机会,就算制服不了她,也要缠住她。
可是正当她准备出手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尖叫。
只一个分神,便让那个妖孽跑了。
而看到这一幕的芙蕖晕倒在地,听到尖叫之后,所有宫人都围了过来,看她手持麻绳,便认为她闯宫行凶。
“我要见皇后。”年无忧也懒得跟她们废话。
过了片刻之后,皇后穿着妥当地从正殿里出来,神色严肃道:“年无忧,你以为本宫这次还会轻饶你。”
“你宫里有妖孽出没,幸好我及时赶到,否则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跟我吆五喝六?”
“我看就是你在装神弄鬼。”
“等芙蕖醒来,你问她就知道了。”
皇后冷冷瞥了芙蕖一眼,冷笑道:“本宫就再信你一次。”
年无忧挂着绳子,堂堂正正地进了皇后的正殿。
“你口口声声说景仁宫有妖孽出没,本宫倒想问问你,你是从哪里学来的除妖本事?”
“我可没这本事,但凡妖物都惧怕阳光。”
“可是上次漪兰宫里可是大白天就出事了。”
“大概是她饿极了,才会在大白天出来觅食,也因为那次,她伤势不轻,所以才急需吸食人血。”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人,”年无忧想了想,“应该说原来是人,现在的她正在想办法死而复生。”
皇后手边的茶杯被打翻了,弄湿了她的衣裳。
“在本宫宫里换一件吧。”
“也好。”
年无忧走到屏风后换衣裳,皇后隔着屏风继续问她。
“她真的能起死回生吗?”
“不可能。”年无忧冷叹,“不过是靠鲜血与怨恨支撑的妖物而已,永远不能行走在阳光之下。”
“原来如此。”
年无忧冷笑:“所以皇后娘娘,你尽可放心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应该问你自己,你对她做什么事,让她怀着如此之大的怨恨,回到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你胡说八道。”
听到皇后恼羞成怒,年无忧换好衣裳走了出去,见一向稳重的她竟然扶着桌子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