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反问:“什么宠物?”她最初确实诚心诚意养条毒蛇泡药酒。
李江隐却当成她想掩饰自己养蛇的事,宽容大度地表示绝不会把事情告诉第三个人,李殊尴尬地笑了笑,第三个人,不就是他吗。
“我这蛇,”李殊笨嘴拙舌地解释,“他平时很懒,就吃点兔肉,不咬人的。”
“我不会告诉爷爷的,妈妈对狗毛猫毛过敏,胆子又小,家里人都不养宠物。”
李殊眼中流露出一点向往,顿了顿,说:“我能摸一下吗,我只在动物园见过这么漂亮的蛇呢。”
李殊犹豫了会儿,感觉到蠢蛇把她的手缠得紧了些。似乎在说,你敢答应一个试试。
李江隐连忙善解人意地说:“不行的话也没关系。”
李殊想了想说:“在走廊被人看见不太好,去房间吧。”
话音一落,李殊指尖一痛,有什么湿热的液体淌下来,她拇指和食指一掐,捉住那枚作乱的利齿,委蛇憋着气,一条尾巴甩得袖口沙沙响。
别人要摸就摸,他又不是狗。
李嵘跑上楼,就看到自家姐姐正领着李江隐往卧室走,不知想到什么,眼皮一跳跟了上去。
李殊看到他只说了句:“把门带上。”李江隐则回头和气地笑了笑。
李嵘摸摸鼻子,看起来也不像有事相瞒的样子。
李江隐和李殊一样,对蛇尾巴情有独钟,只是这条小粉蛇似乎对尾巴十分敏感,看他的手一过来立刻严阵以待,一副‘你敢过来咬不死你’的架势。李江隐缩回手,只摸了摸蛇头,又软又凉,不知为何,他能感觉到一条蛇的怒气。
他一收回手,小粉蛇迅速到李殊怀里,把自己盘成一张饼。
李江隐转头说:“都说蛇是冷血动物,没想到蛇也能养出感情来。”
李殊正拿着创口贴蹦手指,多撕了一张,就搁在一旁。
低头看了眼这条白眼蛇,心底呵呵了两声,没接话。
李江隐在窗口站了会儿,天气有些凉下来,他想到另一件事:“小殊,你这里没有保温箱吗?”
李殊讶然:“什么保温箱?”
“蛇是会冬眠的,没有保温箱冬天它就一动不动了。”
膝盖上的委蛇病恹恹地伸长脖子,竟然微微点了点,似乎很认同李江隐的话。
李嵘插嘴道:“木箱怎么样?”
李江隐摇摇头:“北方的冬天很冷,滴水成冰。木箱恐怕没用。”
李殊圈着委蛇,把蛇尾巴在食指上圈了几圈,委蛇瞥她一眼,懒得挣扎。她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蠢蛇虽然没能帮上什么忙,还吓唬自己,总算还算派上了点用场,她在这儿除了李嵘一个都不认识,要是他真睡上三个月,没人陪她唠嗑,也太无趣。
“保温箱哪里卖,多少钱?”
李江隐看了眼小粉蛇,没说话。李殊心神领会,抓起小粉蛇让他摸了把。委蛇的小眼珠射出愤怒地光芒,又拿他讨好人,他张嘴就给了李殊一口,这口有点深,李殊倒抽口气,恶狠狠地拍了拍蛇头,得,那张撕坏的创口贴也能派上用场了。
看到李殊和自己的宠物蛇为了自己闹变扭,李江隐脸色微红,咳了咳:“我宿舍有,等开学,带回来给你。”
李殊不懂他脸红个什么劲,只觉得有钱人的孩子真是脸皮薄,她匆匆答应了一声。
李江隐的假期基本都是在各种夏令营中度过,这次特地为了自己回来一趟,第二天又要离开。原本李嵘也要送过去,李宗元认定他开学跟不上,才把他留下来恶补。
走之前李江隐犹豫着说:“小殊,我妈过两天闲下来,可能还会找你,你尽量顺着她就是了。”
李殊并不当回事,两天后才体会到后悔的滋味。
向婶婶跟罗岚关系好,时常约着一块儿出去玩,性格非常自来熟。李殊解释自己忙着赶试卷,她也不听。跟罗姨两个一左一右夹着她的胳膊出门。
帝都最小商场比婺州最大的商场都大,李殊这个走惯山路的人,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多走几步路累到喘不上气,看着前方兴致勃勃试衣服的两人,再看看沙发上一排大包小包面无表情等待女友的男人,很想加入其中。
罗姨看她疲惫,提议向微澜去美容店坐会儿。李殊一听坐会儿立刻双手赞成。原以为就是坐在那儿让人往脸上涂点乱七八糟的玩意,没成想进了还要脱衣服做什么精油按摩,李殊从没在人前那么开放过,差点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