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根本不想理他,专注地吃着。她本就饿了,若不是那些人搅的,她也用不着换一个雅间。
谢景临瞧着小姑娘吃的两颊鼓鼓的模样,一时间觉得分外可爱,“吃慢点,别噎着了。”
谢景临本是好意提醒,不想苏皖真得吃噎着了。
苏皖灌了一大口水,才将自己拯救回来。
她扶自己的额头,看着满桌的美食,这下是彻底没有食欲了。
“谢景临,我觉得,今日你和我犯冲。”
苏皖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谢景临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那火肯定是烧不到她身上的,至于刚才,是我乌鸦嘴了,皖皖要是生气,不如打我。”
谢景临拉着苏皖的手就往自己脸上呼,苏皖哪会打他。
所以,谢景临就恬不知耻地让苏皖的手摸着自己的脸,“我就知道皖皖心疼我。”
苏皖眯着眼笑了一下,下一刻,谢景临脸上的肉被狠狠捏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观言看着自己主子红了一片的脸,寻思着刚才雅间里难道发生了什么激烈的事?
过了午时不久,苏皖便回了府中。
刚到西院,苏筠便派人送来了一份请柬。
“大姑娘说了,若是二姑娘不想去,也不必勉强。这些宴会,也确实没有意思。”来人这般说道。
苏皖接过请柬,打开一瞧。
是墨君侯夫人的赏花宴。
墨君侯,秦王的人。
“告诉阿姐,这宴会,我去。”
京城里想一瞧她真容的人,不知有多少。如此,便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就是了。
省的明日再来个赏草宴,折腾人。
第17章 第十七章
几日后,墨君侯夫人的赏花宴如期来临。
不过卯时四刻,苏皖便被谷雨叫醒了。又是选衣裳,又是选首饰,苏皖被好生折腾了一番。
梳妆台前,苏皖瞧着镜中的女子,梳着垂髫分肖髻,几缕青丝散在前面。发间插着一支宝蓝色的蝴蝶步摇,垂落的宝石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摇晃。这是她及笄那年,苏誉送给她作为生辰礼的。
这支步摇,与画中娘亲所戴一模一样。
“好了,就这样吧。我们去东院看看阿姐如何了。”苏皖挡住了谷雨准备继续插发钗的动作。
谷雨听话地放下发钗,又瞅了瞅镜中的人儿,仍有些不满,“姑娘这样未免太朴素了。那墨君侯夫人既然将帖子送到了府上,今日肯定有一群人盯着姑娘看。姑娘应该好生打扮一番,如此才好叫他们闭嘴。”
谷雨的不满是有理由的。
苏皖不过回来几日,京城里的流言就已经甚嚣尘上了。街头巷尾的百姓们都在议论这丞相家的二姑娘莫不是长的太丑了,或染着一身的重病,所以才被丞相大人丢在了乡下十几年?
这几日谷雨听得也不少了,心里早就憋了气。
苏皖其实不大介意,或者说,是她纵容了这番流言。
“之南,将狐裘拿过来。”
苏皖穿着一身的桃红色襦裙,腰间缀着一块白玉,衬得她人愈加娇艳。
之南将狐裘披在苏皖的身上,谷雨系好了带子,又好生整理了一下。
“姑娘不热吗?”谷雨将套着绸布的手炉递给苏皖,问道。
苏皖松了松自己的衣领,有些无奈,“怎么不热。可是这衣裳不得不穿。如今这京城里盯着爹爹的人可不少。丞相府中又有两个待嫁的姑娘,怎么看,都是两个拉拢人的极好机会。我这呢,就叫防患于未然,若是他们想要招惹我,可得注意了,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变成杀人了。”
苏皖调侃地回着,然而谷雨和之南都明白自家姑娘不是在开玩笑。
东院里,苏筠早已妆扮好,正坐在塌上,手里拿着绣棚。
苏皖凑近了一瞧,“鸳鸯?阿姐可是有心上人了?”
苏筠两颊一红,将绣棚放到一旁,“哪有,幺幺不要乱说。”
“好好好,阿姐不说,幺幺不问就是了。不过,阿姐,你这身衣裳可不行。阿姐长的这般好看,怎可穿这么深沉的颜色?”
苏皖说着就跑去苏筠的衣橱里挑选衣裳。
钱姜在一旁看着,劝道:“二姑娘,大姑娘是掌家的人了。穿的稳重一些是应当的。若是穿的太嫩了……”
“嫩?阿姐才多大,又生的这样一番好颜色,怎么就不能穿些艳丽的衣裳了。钱嬷嬷未必也太迂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