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审视着叶兰的表情,说道:“乔哲不在家。”
叶兰显得很失望:“他没有回来过吗?他到底去了哪里?连阿昌都找不到他。”
“你认识阿昌?”沈香芹问道。她很了解她的儿子,乔哲知心的朋友不多,阿昌是他最铁的哥们儿。
叶兰点点头,说道:“对啊,就是那个头上扎了好多小辫的阿昌。我们何止认识,简直熟得很啊,他和他女朋友吵架的时候还是我来劝和的呢。”本来这次阿昌也想过来一起找乔哲的,可惜不巧,小柔突然病倒了,他只好留下来照顾。
沈香芹放下了戒备,对着叶兰说道:“乔哲也真是的,怎么连朋友都不联系就独自跑回家了?”
“等等……阿姨,你是说乔哲回来了?”叶兰追问道。
“是呀,刚才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乔哲确实回来了,不过这会儿他不在,他出门办事去了,要不你进屋等他吧?”
叶兰一听,大喜过望。她终于找到乔哲了,他没事就好!她心里像是一颗大石头落地一样,激动地想要大喊出声。
她刚想进屋,却看到了沈香芹手里的篮子,又停住了脚步,问道:“可是阿姨……你这是要出门去吗?”
“没关系的,进来吧。” 沈香芹将叶兰领进了屋。
虽然叶兰高中时曾有不少回在这房子外徘徊,可她从来没有机会踏入里面。这一次,她惴惴不安地打量着这里。
这是一间干净而温馨的小房子,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书香气息,叶兰心想,这也许跟乔哲的母亲是大学老师有关吧。她看到走廊上挂着雅致的风景油画和书法作品,柜子上摆放着精美的银器和瓷器。她走进客厅,入眼的首先是窗台边擦得一尘不染的钢琴,还有窗台上鲜艳欲滴的月季花。屋子里的一切布置就像它们的女主人一样,优雅、得体。
“你坐吧。”沈香芹说道,她面前的茶几上有一套煮茶的茶具,她的手如行云流水般地沏了一壶茶,递给了叶兰。
“谢谢阿姨!”叶兰接过,浅抿了一口,只觉得唇齿之间清香甘甜,真是好茶!
她的目光忽然在侧面的墙上停住了,那是一面照片墙,全是乔哲和他妈妈的照片。叶兰像看见稀罕宝贝似地睁大了眼睛,她心想,天哪,那个肉嘟嘟的小婴儿就是乔哲吗?太可爱了!哦,那个好像是他高中时的照片,我对他这件蓝色的衬衫还有印象呢!她微微红了脸。
沈香芹察觉到了叶兰眼中闪着羞涩与痴迷的光芒,她毕竟也是过来人,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她说道:“这些都是乔哲从小到大的照片,我把它们贴在墙上,想他的时候看一看,感觉就像是他还留在我身边。”
“嗯。”叶兰还恋恋不舍地注视着那些照片,她说道,“看起来真的很温馨呢,改天我也要这样布置我家的墙。”
沈香芹问道:“刚才你说你也在上海,是有亲戚朋友也在那里吗?”
“是呀,我姐姐姐夫也在上海。”
“你和他们一起住?”
“不,我和……和朋友同住。”叶兰本想说和一大群人同租来着,想了一想还是没这样说。
沈香芹听她说得支支吾吾,她不由地猜想,该不会她和乔哲同居了吧?可从没听乔哲说起过他有女朋友呀。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个儿子也奔三了,他要和谁同居,她这个做娘的也无权干涉了。
她给自己沏上了一盏茶,抿了一口,露出娴静温雅的微笑,然后问叶兰:“你这次是特地回来探亲的吗?”
才不是呢,我特意回来找乔哲的!我一下飞机连自己家门都没回,就直接赶到这里了呢。叶兰心里嘀咕,嘴上却幽幽地回答:“是呀。”
沈香芹看了一眼叶兰的行李包,笑道:“瞧你背着这么个大包,我还以为你是刚下飞机的呢。”
叶兰尴尬极了,懊悔自己没有先放好行李包再过来,这下牛皮可吹破了。她只好缩了缩脖子,腼腆地笑笑。
“乔哲从来都把那些机器人当宝贝似的,这次他把机器人托给你管,看来你们俩关系不错?”沈香芹笑了,她微笑的时候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叶兰飞红了脸,低头道:“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沈香芹看出了她的羞涩,会心一笑,说道:“乔哲从小就喜欢独处,不太合群,有些事上聪明得很,有些事上却像根木头似的,难得有姑娘愿意做他的朋友,他可没欺负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