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吃!”姜苏乐呵地一挥手,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啃得不亦乐乎,一个鸡腿也有半斤重,酥脆可口。“再配上一瓶啤酒最搭了。”
一听到啤酒,她连连摇头,“啤酒不喝了,不喝了。”
“瞧你怂样,你喝可乐好了吧。”可乐瓶噗嗤一声,灌在玻璃杯里。
赵叶拎着菜回家时,桌上只剩下残骨碎片,1L可乐喝得只剩个底,摇了摇桌上的易拉罐,啤酒空了一瓶,她疑惑地问坐在客厅看电视的两个人:“咱家来客人了?”
“没人来,我们吃的,一会儿收拾。”姜苏打了个哈欠,酒足饭饱睡意突然袭来。
“你们两个吃那么多,我做的腌黄瓜,煮的花生米全没了。”赵叶吃惊地看着冰箱里少了一半的菜。
林宝霞担忧地跑过去,“阿姨,是我吃的太多了,你别生气。”
“乖孩子,我没生气,是担心你们吃太多了,平时姜苏盛个米饭才小半碗,现在一个人能吃两碗。”赵叶奇怪呢,这也不摊长身体。
姜苏摊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想动,被点了穴一样松散,“饿呀,我最近长胖了,估计没啥心事了,心宽体胖,先吃再减肥。”
林宝霞又跑回沙发,“我闻什么都好吃,吃什么都好吃,没有不好吃的。”
“一样,一样,吃吧吃吧,人活着不吃点好的干嘛,总之又不用找对象了。”姜苏安慰着她,瞧着这孩子最近脸蛋又圆了一圈。
赵叶无奈地摇摇头:“等你们到了我这年纪就知道饮食多重要了,清淡一点对身体好,对了,看看新闻最近怎么样了,连个电话都没打来。”
惦记着身在外的姜和平,姜苏调到地方频道,兹拉兹拉电视机里冒着雪花,“信号不太好呀,估计电话打不出去。”
“姜志成是去找爸爸了吗?”林宝霞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无人,不对,准确地说是中午醒来。
“对,我们的小蝌蚪去找他爸爸了。”
姜苏早上接到白瑞诗的电话要去灾区,把前方困难跟姜志成提了一句。当时姜志成不屑地说:“老头爱好不自量力,一把老骨头为了个一官半职折着回来,不值得。”
话虽这么说,下午却被告知他已经启程去往灾区,姜苏告诉宝霞的时候,她还很不解:“为啥不带我去,他出门都会叫上我。”
“男人该去做他该去干的事情,咱们不插手。”不担心是假的,但是你永远关不住一颗躁动地心,愿一切都好吧。
姜志成裤管快卷到大腿根了也没用,汹汹潮水往前涌,腰上系了根拳头粗地麻绳,把他往山上拉,脚下走一步异常艰难,他忍不住问:“这还要多久?”
前方人员朝着他喊:“早着呢,天黑能到算不错了。”潮水声浪把人的声音淹没了一半。
从到这里来3个小时,姜志成一滴水未喝,为了保存体力他选择了沉默,在水里泡着的他,身上感觉到冷意,他虽奋力向前,身上却越来越冷。
后面的人鼓励着他:“坚持住,一会儿我给你半个馒头。”
姜志成说,“那也没水喝。”
“我有个塑料瓶,这水盛起来,滤滤先喝两口吧。”紧随其后的年轻人说。
“这水能喝?”姜志成需要靠说话分散他快要奔溃地意志力。
“淡水,相比海水好多了。”年轻人表示道,“泥滚在里面,滤一下没问题的,一看你就是没见识过。”
“我他妈真是第一次人埋在洪潮里。”姜志成忍不住咒骂一句,感觉说说话走起来更有劲儿了。
“我家在山上,这里每年都会闹闹,没想到今年这么大。”年轻人看起来也就20出头的年纪,却异常冷静。
“后悔,我为啥不在家躺着。”姜志成欲哭无泪,一腔热血过来却无任何准备。
“咱们在走的这是今年刚修好的路,这下又没了。”年轻人无比可惜地表示,“山上通个车都难,谁知道这洪水却比火车跑得还快。”
“别提了,我的车估计又报废了。”姜志成想到他多灾多难的小可爱,内心酸楚,希望它下辈子可以遇到爱惜它的主人。
他满心怨言,并没有把年轻人后面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想着什么时候能走到头,什么时候能见到老爹,见到老爹他就要立马回家,家里还有人等着他,干嘛要出来,脑袋一热要准备做孝子了吗?姜志成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顿,但脚下依然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