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芸衫人小鬼大的,这么一听也不再说话了,吸了吸鼻子就回房睡觉去了。
“臭丫头,你别急,今儿实在是不行了,明儿一早我就陪你上山去。这儿比外头客栈还隐蔽,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晚吧。”
叶落松有些不放心,再三叮嘱了四喜几句,便去了赵芸衫的屋里,说实在不放心这臭小子。
四喜打了热水,洗了脸搓了脚,就裹着棉被躺在了床上。这屋子比以前那间扛冷多了,四喜觉得还挺暖和,闭上眼睛模模糊糊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件件轮流交错着。
天旋地转中,绿水青山边,小船摇曳,微风轻拂,一片嬉笑声。
那熟悉的身影,低声细语,暖得人心都在发烫。
忽然一个女子大喊道:“你骗我!”
所有的美好如烟消云散,一晃神所有的一切消失不见了,四喜醒了过来,她来到这个时空后就没有做过梦。
方才那个梦是什么?
看着并不想自己时代的东西,难道是原主的记忆?似乎也并不像。
四喜想翻个身,却被一只冷冰冰的手摸了上来!
四喜本能地想放声大喊,那只手用尽了气力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赵芸衫在她耳边焦急地说道:“四喜,是我!”
四喜一把拉开他的手,愤怒道:“深更半夜的,你搞什么鬼!”
漆黑中,看不清赵芸衫的表情,他楞了半晌,彷徨道:“我不知还能找谁,就只能找四喜了。我实在是担心白鹭,等不到天亮了,她一定会出什么事的!”
四喜起身坐在了床边,抱着头望着窗外的凄迷月色,淡淡地融进了她的心里。
“你是想让我现在就去救白鹭?”
不管四喜看不看得到,赵芸衫拼命地点头,恳切地说:“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嘛!连你都不去救她,还有谁会去!”
四喜楞了下,说道:“好吧,我这就上山去看看,天亮前也许能摸上山。”
赵芸衫拉了下四喜,有些不放心道:“四喜,你可别喊上他了,他不会愿意去的。”
四喜当然懂,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想往赵芸衫屋里看一眼。赵芸衫又拉了拉她衣角,轻声道:“他睡着了,方才拉着我不停地在问你的事儿,这会子也是累得睡着了。”
四喜蹙了蹙眉,说道:“你呆在这儿吧,如果天亮了,叶落松问起来,你就说我给你们上街买早饭去了,能拖会儿是会儿。还有前几日那位柳公子如果也来了的话,记得告诉他我上山去了。”
深山老林里,黑灯瞎火的,四喜自然不敢走叶落松带她走的捷径,只得往大路上走着。
轻手轻脚地走着,不敢提灯笼,凭借本能的直觉走在山路上,竖起耳朵警惕着周围的境况,一有个什么声响,她都能吓得半死。
叶落松说的会有野兽出没,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早知道就该等天亮才对,但是一想到白鹭心里也揪了起来。
哎,真是作孽,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脚底下好像被一大块东西绊了一下,四喜一个不稳,直直地摔了上去,脸上蹭到了什么湿润又腥气的东西。
四喜一抹脸,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弄得她直犯恶心。
一个激灵,蹲下身子往地上抹去,这个庞然大物分明就是个人!
四喜摇晃了他几下,那人半点意识也无,四喜摸索了半天在那人的鼻处探着,早没了活人的气息,这分明就是个死人啊!
这深更半夜的,四喜浑身瑟瑟发抖,她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个人既不是柳玄伶,也不是白鹭,那是谁半夜三更被打死在山路上?
四喜哆哆嗦嗦的继续往前走去,一路上不停的被东西绊住,每次都会发现脚边躺着个死人,自己身上也被染上了浓重的血腥味。
东方的晨曦朦胧地浮在山头,吹散了林子里的黑暗和血腥,四周零零散散横卧着山贼的尸体,死状不一,但是毫无疑问都是被打死的。
四喜觉得此时自己身上血迹斑斑一定很可怕,这短短的一个晚上,翻龙寨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难不成有人灭了翻龙寨?
前方便是寨子的入口了,却无一人守着寨子,四喜刚想进去,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有人大吼着:“樊天霸!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四喜猫着身子躲在了一旁残破的柱子后,只见樊天暴带着数十个山贼把樊天霸团团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