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淡淡地应了声。
伴着甜甜的嗓音,小小的身影欢快地跑进来,衣裳和头发都有些乱乱的。因为跑,脸也红扑扑的。“娘,姐姐,你们在干什么?”
“喝甜汤呢,宁宁饿了吗?”岑嫣笑眯眯地看着女儿,侧着身子让女儿爬上来坐在自己的膝盖上。伸手习惯性地给她整了整衣裳。
莫涵宁有些郁闷地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子,嗅了嗅那一阵阵袭来的香气,嘟着嘴抱怨早知道刚才就少吃一点点心了,懊恼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忍着笑理了理她微乱的发丝,揉揉她的肚子,看她并没有吃得太撑这才松了口气。小孩子,见到自己喜欢吃的,经常管不住嘴,偏她生的脾胃就弱,更是不敢让她随心所欲。
岑嫣出言安抚,“娘给你留了,现在吃不下就等晚些饿了再吃。”
“恩,娘最好了。”小家伙开心地点点头,伸出手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留下湿漉漉的印记。
千夜不知何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拿出几个精致的小瓷瓶。上面娟秀的字迹显示着不同的功效,而且都是给小孩吃的。
得知那是为女儿准备的,岑嫣感激地冲人笑笑,低头和女儿说,“这些是姐姐给你准备的。”
“谢谢姐姐。”莫涵宁漾起大大的笑容,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布袋,小心翼翼地将瓷瓶收起来。
“没事。”淡淡地应了声,低头喝起汤来。
温软的口感,莲子的清新,木耳的软糯,完美地融合在汤里。暖了胃,脸上的苍白也褪却了几分。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食物的香气渐渐弥漫了整间屋子。
易寒他们回来的时候,三个人正在院子里,岑嫣和女儿正在角落处蹲着,正专心地看着什么。时不时还说上两句,估计是涵宁那个小家伙又对什么产生兴趣了。
千夜则懒散地靠坐在一棵石榴树下,郁郁葱葱的绿叶很是茂盛,她微微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大半的脸,看不清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千夜。”易寒喊她,不想看见她这样与一切无关的样子。
睁开眼抬起头,看到他们的千夜有些激动,今天就是拍卖会的最后一天了。她起身走过来,目光有些期待地看向南宫泽。
“咳咳。”被这灼灼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南宫泽轻咳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细长的锦盒,伸手递给千夜,“这是银火草,千夜姑娘可以先看看。”
没去接盒子,千夜丢下一句‘稍候’之后便转身进了屋,出来时手里多了几个白色的小瓷瓶,将东西都给一边的易寒之后才接过锦盒。直接打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之后,这才谨慎地收了起来。
莫珏见到她这样的反应,一直躁动的好奇心又来了:“千夜,这银火草是干什么用的?怎么这么多人都想要?”
最后一句话刚落下,千夜莫名地心底生出几分疑惑和警惕,她抬头看着他们:“很多人想要?”
“除去一些跟风抬价的,真正想要的,有凤梧医馆的管事,还有几个不清楚。”易寒淡淡地解释着,心里却想着,凤栖谷和她之间,能有什么样的联系?
凤梧医馆?千夜默念一遍,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心底。
莫珏和南宫泽有些惊讶于易寒也有愿意为人解释的一天,这是不是意味着,千夜对他而言,很特别?
易寒这个人,看着沉稳温和入谦谦君子一般,实则和人一直保持着距离。对待寻常人,他眼底永远都是一片化不开的疏离。他的有礼,何尝不是一种距离?
看到这样的易寒,南宫泽心情说不出的复杂。私心里,他有时候希望易寒可以永远这般对任何人都疏离,但他也知道,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强求的。
“爹爹,你回来啦?”莫涵宁看够了蚂蚁搬家,一抬头看见他们正在说话,开心地跑过来。
岑嫣站在她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丈夫和女儿。
“恩。”莫珏伸手抱住女儿软软的身子,不再执着于刚才的好奇。以下巴蹭得涵宁咯咯直笑,心里全是满足。
管家从前院而来,虽面如常色,但步履中还是带了几分匆忙。对这几个人点头示意之后,恭敬地微躬着身对南宫泽说:“家主,凤祥医馆管事求见,说想与您谈一桩生意。”
此话一出,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千夜手中的银火草,直觉告诉他们两者之间肯定会有联系。但是对上千夜白皙的脸,此刻正敛着眉,一个个都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