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如何厉害,还不是我儿手下败将。朕去会会她!”
蓝生拉住兴致勃勃的杨广,劝道:“阿耶,何须您出面白给她们脸面,有事女儿服其劳,可好?”
杨广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不拆穿她不走心的马屁。
蓝生躬身送走杨广,慢慢在牢房里踱步。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有了这么多经历,她反而不敢小瞧任何一个人。人,是最擅长创造奇迹是生物。每个时空最惊艳的都不是蓝生,还有更多人以自己的天资、勤奋、德行,光耀千古,世代留芳。
蓝生走过那些吵闹着求饶告罪、咒骂发泄的人群,静静站在了最里面的牢房门口。隔着木栅栏,与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和这一代传人师妃暄对视。
“公主殿下,家师有伤在身,有事可否由妃暄代劳。”师妃暄抢先开口,即便是被眼前人抓来的,可师妃暄坚信她不是随意折辱人的性子。
“且坐着养伤吧,这事儿你帮不上忙。”蓝生温和对师妃暄点头,看和梵清惠,道出了此行来意:“阿耶中毒,我想知道,是你做的吗?”
师妃暄惊诧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平静的师父,又抢先开口道:“公主误会了,绝无可能。我慈航静斋乃……”
蓝生一拂袖,点了师妃暄哑穴,打断她滔滔不绝的自我辩解。再问了一句:“是你吗?”
“公主误会了,不是我。”梵清惠双手合十,低声诵读佛号。
“嗯,原来如此,我信斋主。既然你说不是,那就是魔门了。我已派人查祝玉妍行踪,等请到她我也问清楚。若是你们俩都说不是,那我可真得想想,还有谁有这能耐了。”蓝生语气平淡的说着威胁之语。
梵清惠也同样神色平淡,不带丝毫烟火气的问道:“若是找不到人,公主准备如何做?”他们已经不用宗师称呼蓝生了,蓝生只把自己看做隋朝的公主,全然不在乎武林宗师的身份。
“总要有人负责,找不出,便通通论罪。”
“天下苍生何辜,公主难道不怜悯这天下人吗?”
蓝生笑了笑,论戴高帽子,她还没输过。
“与天下人何干,有事的是你们,我保证,绝不会有一个平民百姓受牵连。慈航静斋惯爱用百姓做幌子,说的多了,当真以为自己能代表天下人不成?”蓝生冷笑一声,“毒害天子,本该株连。”
说完也不理会梵清惠是什么反应,径自去了。
当然,临走没忘了解开师妃暄的穴道。
师妃暄刚一能动,立刻跪在梵清惠身前,着急问道:“师父,真是我们下的毒吗?现在怎么办?”
“不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为师清白,朝廷再势大也不能颠倒黑白。”梵清惠说完这句就闭目养神,不在开口,好似特意说个偷听的人一样。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样的剖白没用。蓝生铁了心要找出是谁下毒,找不到就人人受牵连。
慈航静斋为首的武林人士攻打皇宫不敌被擒,两大宗师改在龙门山比武,天下第一的宁道奇自认输了,可有人说他们根本没比,还有人说一切根本就是朝廷的阴谋诡计,更有批判武林人士自恃武力,逞凶作乱的。
仿佛一夜过去,世界就变了个模样,快得跟不上节奏。
蓝生又留宿宫中,在偏殿陪杨广下棋。
“不去守着了?”
“卫士们能应付,已吩咐他们外松内紧,刚好借此机会给江湖人紧紧皮。能来劫狱的人,都自恃武功高强、情深义重,这样的人背后都有帮派家族。刚好收点赎金,就当零花钱了。”
杨广又笑了,“你何时这般吝啬。”
“一直都是啊,只是以前没找到创收好项目。”蓝生眨眨眼睛,愉快承认自己就是个钱串子。
杨广笑着扔了棋子认输,自从抓了慈航静斋一干人等,杨广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以往武林高手是高悬在头上的利剑,侠以武犯禁,这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随意刺杀朝廷命官、皇亲贵胄,甚至敢来他头上动土。不能修习高深武学的杨广,这些年来没少受这样的威胁惊吓。现在好了,他有宗师女儿宠,再不怕江湖高手了。
“那鲁妙子当真是人才,你从哪儿挖来的。朕要封他做大匠作,你觉得如何?”杨广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鲁妙子也是江湖人,只是武功不济,一直无法突破成为先天高手,才把心思放在‘奇技淫巧’上。为人也妙,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天文地理百工杂科,无一不精,阿耶仅以大匠作招揽,恐引不来金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