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宫悠蓝喜欢那道汤,慕东篱很开心。那道汤是他精心准备的,取意红豆入骨,入骨相思知不知
南宫悠蓝简单用完了早膳,便止不住倦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慕东篱笑了笑,便到房间内补觉去了。而慕东篱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见南宫悠蓝关上了房间的门,他踱步到秋千架前,想着南宫悠蓝坐在上面那孩子气的表情,他禁不住也坐了上去。确定秋千能承受住他的重量后,他轻轻荡了一下。呵呵,还真是挺有趣的。
此时,慕东篱不禁回忆起今日他与南宫悠蓝的相处,他发现今日的她与以往他认识的她有些不一样,不再有那种高贵、不易接近的感觉,反倒像一只慵懒的猫咪,偶尔还有点小迷糊,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它。
想到这儿,慕东篱温柔地注视着那只摸过她头发的手,想起她头发上的柔顺触感,他眼中的柔情似凝成了一团,再也化不开。
就这样,慕东篱在秋千架上坐了好久。直到他想起今日要上中朝,才依依不舍地从秋千架上起身,匆匆回房换好朝服入宫去了。
院中终于只剩下那随风不住摆动的秋千架,偶尔有落花掉落在上面,转眼又被风吹走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南宫府上。苑沧竹坐在花园中的石桌边,左手支在石桌上撑着身体的重量,右手执一本书,他的眼神落在书上,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到何处。
“苑公子。”苏荷欧面带娴静的微笑,柔柔唤道。她脚下莲步轻移,缓缓走至苑沧竹身旁,将一件南宫悠蓝的男式外衫披在他身上,温柔道:“天凉,注意身子。”
苑沧竹将手上的书放下,用手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无奈道:“多谢苏小姐。”说罢身子微侧,装作不经意间躲开了苏荷欧的刻意接近。唉,醒来后发现自己在悠蓝的府邸,他不知道有多开心,谁知一连几日他连悠蓝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身边却多了一个寸步不离照顾他的“苏小姐”。难道悠蓝已经厌恶他到了如此地步么?连见上一见都不肯……
见苑沧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苏荷欧便知他又想起自己的悠蓝表姐了,她心中有些不快,却依旧保持温柔娴静的样子,出声打断了他:“苑公子,荷欧不才,绣了个荷包给公子,希望公子不要嫌弃。”说罢取出一个绛紫色绣云纹的精致荷包,递了过去。
苑沧竹嗅到荷包上有龙涎香的气息,他接过来随手放在一边,微笑道:“苏小姐有心了,沧竹在此谢过。”然后不待苏荷欧有所反应,便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苏荷欧想要帮苑沧竹系上荷包的手在空中一顿,她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苑沧竹这样是在拒绝她,不过她不会轻易放弃,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总有一天苑沧竹会忘掉悠蓝表姐,接受她的。她一直都与悠蓝表姐不一样,悠蓝表姐从小身边就有一群宠爱她的人,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自己不同,爹爹不会很宠自己,想要什么必须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得到,因此她也比悠蓝表姐更珍惜来之不易的东西。
不过苑沧竹肯收下那个荷包她已经很开心了。那个荷包里她悄悄放了骰子和红豆,取意儿时悠蓝表姐教她的那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把红豆安进骰子里,于是就把骰子和红豆一起放进了荷包里。
悠蓝表姐教她那句诗时,正是她对爱情有着懵懂憧憬的时候,于是天资愚顿的她,偷偷将这句诗记在了心里,只是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不过,用悠蓝表姐教她的东西送给深爱悠蓝表姐的人,这对她算不算一种讽刺?苏荷欧自嘲一笑。
“原来皇兄和苏小姐在一起啊,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一个俏皮的声音将两人各自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来人正是苑沁瑶和苑涧昀。
招呼二人坐下,苏荷欧温婉一笑,道:“二位慢聊,荷欧去准备些茶点。”说完便自觉退下,给苑家兄妹单独说话的时间。
“啧啧,看这大家闺秀的作派,不当皇后真是可惜了。”苑沁瑶把玩着被苑沧竹丢至一旁的荷包,道,“看这苏小姐对皇兄含情脉脉的表情,皇兄不考虑把她收了?”戏谑的目光不住地打量着苑沧竹。
苑沧竹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道:“你皇兄我心里有人了,无福消受这美人恩。”说到此,苑沧竹不觉又想起了南宫悠蓝,他惆怅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