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的他,不是两年前的那个傻子了。
史飞龙问王又梅:“嫂子,东道主还没来啊。言哥大忙人,都这个点了还不现身。”
王又梅道:“他本来早就到了,但临时一个电话叫走了。他总算这样,我都习惯了。不过我们菜都点好了,等上菜了只管吃,不用管他。”
这头王又梅笑着招呼来客,为未婚夫打圆场。那头金世安蹭地站起来:“高强,出来。”
他语气不是多好,让高强一愣:“怎么了?”
一屋子人眼睛都盯着他,金世安语气放缓:“出去抽根烟。”
吸烟室里有各种牌子的香烟味。一进去,高强欲向金世安借火,可金世安手握成拳抵在他下颚,声如寒冰:“请我们吃饭但是谁?”
“……”
“是不是秦少言!”
“安子,你冷静点。”
“冷静你妈!你为什么瞒我!”
“你先放开我,我慢慢跟你讲。”
可金世安不依。他改提他衣领:“说!”
高强情商向来不低,看出金世安在气头上,明智地选择避其锋芒,老实交代:“是秦少言说的,给你个惊喜。先不告诉你是他。”
呵。
金世安冷笑。他和秦少言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可以制造惊喜的程度了?
“所以你瞒我?一路都瞒我?”
“这……”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老实给老子交代了!”
“……”
高强犹豫着,拿不下主意。
金世安道:“我一直拿你当兄弟。”
这个一根筋,会打感情牌了。
高强点头投降:“好,我都告诉你。”
金世安放开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给高强分去一支。
高强抽口烟,缓缓道:“一开始,我去请你,就是秦少言的意思。”
金世安问:“也就是说,他想请我来?”
“没错。”
“他为什么找我?”
“这个我不清楚,具体要问他。”
金世安“呵”地笑了声:“然后?”
“他是出资人。”
“什么?”
“这次进藏的经费,是他出。后续藏玩买家,也是他找。”
“……”金世安笑了,“也就是说,我们都是给他打工的。”
毕竟曾经同学一场,高强也觉得这说法难听了些,辩解道:“也不能这么说,有大钱赚,谁愿意跟钱过不去。”
金世安想的却是曾经,秦少言的那番预测:“不出三年,银枝会把你踩在脚下,远走高飞。”
高强见他沉默,以为他没打开心结,一番沉默后,语重心长地道:“安子,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强求不来。这才毕业两年,我们跟秦少言的差距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放宽心。有钱的才是大爷,以后我们有钱了,我们也横。”
金世安怪异地瞅他两眼。
是了,高强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当年的恩怨。
金世安掐灭烟蒂:“我不去了。”
“啊?”
他站起来:“还有银枝。她也不能去!”
“……”
金世安不顾震惊懵逼的高强,迈步走出去。
秦少言说过的话回响在他耳边。
“你女朋友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跟她赶紧分。”
……
“我开学前就见过她。”
……
“打胎。”
“你知道俄狄浦斯的传说吗?”
……
“你不听我忠告,我就把预言立在这,不出三年,银枝会把你踩在脚下,远走高飞。”
还有。
还有银枝走后,秦少言看他的每个眼神:慈善?悲悯?得意?预言了一切的睿智?
可是他偏偏不说一句话。什么耀武扬威的话都没说。
这样可怕的人。如果他对银枝不轨!
如果他敢!
“唰!”门被人急切地推开。
“银枝!”待看清屋里坐的人,金世安怔住。
王又梅另一边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头发用发胶打理过,帅气成熟。斯文地带着眼镜,谈吐文雅,与王又梅金童玉女,十分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