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_作者:木眇眇(19)

2018-11-03 木眇眇

  你的名字,是这个冬天带给我的唯一一抹惊喜。

  银,大地的馈赠,枝是自然的馈赠。十八岁是人生中最好的年纪,感谢上苍让我在这一年遇见了你。一见到你我就如沐春风,心儿魂儿都被你带走了。

  我清楚地记得,心魂第一次被你带走,是在学校澡堂里。洗完澡出来的你从我身边经过,带来了阵阵清香。从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你……我希望给你一双伟岸的肩,让你依靠;我希望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你取暖;我希望给你一座温馨的房子,它是你的家。住着我们两。

  爱你的金世安。”

  一封信读完,金世安表情一言难尽:“这都是什么鬼?”

  高强表示:“很好啊。我一个男的听了都心动。这娘们真他妈幸福。”转头问罗子默:“你说呢?”

  “……”罗子默摇摇头,撇过脸去:“我不懂你们的艺术。”

  高强问金世安:“你觉得哪不对?”

  金世安说:“哪都不对。”他点燃一根烟,吸了口,“她肯定看不上这玩意。”

  “你怎么知道?”

  “跟她打过两次交道了,直觉。”

  在澡堂里,她搭救朋友,孤立无援,却未流露出丝毫害怕。眼神里尽是坦荡质问与敌对。

  一句为什么不回避,让他羞愧难当。

  乃至于事情过去两天,他偶然听到有少数民族学生议论这事,两个现场亲历者愤愤然,扬言要她好看。

  一怒之下,他与这两人打了一架,大获全胜。

  右手被人用棍子打到,他实在太爱惜右手,不顾室友劝阻跑去住了院。高强和罗子默骂他神经病,人傻钱多。

  他想,傻人总有傻福。

  结果那晚福运天降,又遇到了她。

  罗子默问:“那这封信怎么办?”

  “先留着。”金世安说,“秦少言花大工夫写的,扔了太不给他面子。”

  在操场边的看台上吹风的秦少言打了个大喷嚏。

  金世安勾过高强肩膀:“我知道你是百事通。我拜托你一件事。”

  高强笑道:“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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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乐乐自从父母来信后,开朗多了,渐渐地,又跟着银枝和于晓月混了。

  他们三个去图书馆,王乐乐不再专注于琼瑶挂的爱情小说,转而翻起乐理专业书籍。一本书厚厚一本,她一啃就啃大半天。

  于晓月打趣:“你这是要当音乐家啦?”

  王乐乐豪情万丈:“是作词人。”

  “哟,这个也厉害啊。”

  “那是。”

  “真好啊。”于晓月一脸羡慕,“连乐乐都找到喜欢的事了,我却还没有方向,闲得发慌。”

  说着,低头继续啃柏拉图的《理想国》。

  她们三个,看的书完全不同,没有一点重合。

  于晓月看文学专著,哲学名著。从古希腊到文艺复兴,从启蒙运动到电气革命,无一不落下。最厚最新的书,永远是她的。

  银枝对专著不感兴趣,她看书杂,天文地理历史,古典小说,都看。

  之前王乐乐只看琼瑶三毛,伤感于凄美的故事和忧伤的文字。偏偏这样的文字银枝最看不上,失去了与之交集的机会。现在看起乐理,与其他两人更风马牛不相及。

  王乐乐回答于晓月的话:“马上你们就要忙起来啦。”

  银枝抬起头,于晓月问:“什么?”

  “艺术节要来了,学校有晚会。每个社团都要出个节目,层层筛选,最后选十个上台表演。”

  于晓月:“这不是还有一个半月么?”

  “很快了。”王乐乐说,“海睿想自己写首歌让乐队在全校面前表演。我得帮他忙不能拖后腿。”

  于晓月打趣道:“你们社团那么缺人?他不找别人偏要找你?”

  “……”王乐乐脸微红,“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说到节目这事,银枝才想起来她还报过一个话剧社。

  结果开学到现在,只开过一次会,就没了下文。

  于晓月说:“这样吧,我下午去问问,看看我们那个社团有没有什么表示。”

  银枝问:“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于晓月说:“也好,一起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