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敢。要不要试试?”
黄月菊抬了抬手，小卫拨通了一个号码，按了免提。
电话里传来一把温柔又熟悉的女声：“喂，你好，你找谁?”
是戴母的声音。
“喂，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瑶瑶?瑶瑶，是你吗?瑶瑶，你最近怎么都不回来了?爸怪你，妈不怪你。只要你离开那个老男人，爸爸一定还是最疼爱你的……”
戴雪瑶瞬间泪如雨下。
她拼命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小卫把电话挂了。
戴母疑惑，打错了吗?
不一会儿，戴雪瑶的手机铃声响了，但是手机，居然在黄月菊的手里。
黄月菊拿着手机，闲闲的看着她。
电话铃声一直响，一直响，断了。然后，又响起来了。
黄月菊用带点怜悯的声音说：“真可怜，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呢，还是你妈妈打来的。要不，我接了?”
戴雪瑶大喊，扑过来，却扑在了地上，她连滚带爬的到了黄月菊面前，一张精致漂亮的妆容，此时已被泪水哭花了，看起来可怜极了。
“厉太太，我错了，我错了，我答应你的要求，我会把孩子生下来送给你，你还我手机，让我接电话。”
“这才乖了。”
黄月菊将手机递给她，还在戴雪瑶头上拍了拍。
戴雪瑶将手机接通，笑着说：“妈，不好意思，刚刚在跟客人解说，没听见。”
戴母笑了，又带点担忧和疑惑的问：“雪瑶，你怎么了?你哭了吗?”
戴雪瑶连忙说：“妈，我没有。妈，我这里还有事，先不聊了。”
挂了电话，戴雪瑶脸色泪珠还未干。
黄月菊说：“哭起来可真美，真是我见犹怜啊。不怪阿升栽在你手上。想清楚了?若是你出了什么妖蛾子，你的父母哪个出了意外，可别怨在我身上。”
戴雪瑶恨恨的盯着她看。
黄月菊优雅的伸了个懒腰，说：“恨就对了。你就留着这个恨，一直到生下孩子为止吧。记住，我不接受任何意外。”
她又吩咐下去：“小卫，到时你多调几个人来陪着戴小姐，务必要让她健健康康把孩子生下。”
戴雪瑶颓然的坐在地上。
公司回不去了。
黄月菊这边要她跟公司请个假。也不知道黄月菊是不是跟公司说了什么，戴雪瑶打电话去的时候，那边一口答应。
她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别墅，那里很美。但戴雪瑶第一次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夜莺，被关在了一个黄金打造的牢笼里。
她甚至还没法跟厉升说明真相。
短短半个小时的相处，让戴雪瑶突然意识到，自己惹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黄月菊的心思，完全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断了。
去惹正常人，都别去惹疯子，尤其是有钱人的疯子。
戴母对戴父从戴雪瑶记事起，就是一直没跟戴父分开过。
戴父就算去楼下小卖部买瓶水的几分钟时间，戴母也是紧紧跟着的。
戴父去跟朋友吃个饭，就算都是男人间的见面，戴母一个女人也要挨着戴父坐。
去吃酒席，一桌的男人坐着喝酒，当年的戴母从来不跟戴父分开坐，要紧紧挨着她。
戴雪瑶没法想像，如果哪一天，父亲真的厌倦母亲，母亲是不是真的会疯掉。
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率，她也不敢赌。
厉升的电话打过来。
他的声音透过音筒，听起来特别的温柔和沉静。
如果不是因为黄月菊的诉说，戴雪瑶哪里会想到，厉升的起家，靠的是娘家，靠的是老婆。可是，却成了白眼狼。
他说：“雪瑶，我准备跟她摊牌，我想离婚娶你。雪瑶，你可愿意嫁给我?”
戴雪瑶很想笑，却发现自己的眼泪流个不停。
她的沉默，让厉升心里一阵紧张：“雪瑶，你怎么了，你不愿意?雪瑶，你跟我两年多了，我想给你个名分。”
戴雪瑶声音里带着点哽咽：“不，我是高兴。只是，我现在被派去国外，要进修一段时间，九个月后，我会回来找你。”
厉升闻言显得很高兴。
他还说了什么，戴雪瑶意识都有一些模糊，没有听清。
她精神有一些恍惚，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