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秋葵听得出讽刺的意味,低下头,快哭了似的,“对不起,我真的是好意,如果你不喜欢别人碰……三少的衣服,你重新洗一遍就是了。”
她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低垂着头,细密的睫毛颤抖着,旁边的许愿气势沉沉的,像是要随时虐待她。
许愿望了眼那边的门帘,唇角弯了弯,很是温柔地拉了拉小姑娘的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呢。”
秋葵微微抬起头。
“真的,我真的要谢谢你,帮成文洗这件衣服,他还等着穿呢。”
“成……成文?”这下轮到秋葵懵逼了。
“是啊,就是靖北的秘书。”许愿笑得一脸无害,“他和三少一起跋涉来这里的,我见他衣服湿了怪不好意思的,这里也没人帮忙,就顺手洗了。”
秋葵的神情又哭又笑,“哦……原来这样啊……”
“等成秘书回来我就告诉他,好好谢谢你。”
“不用了,不用。”秋葵连忙摆手,站了起来,“大家都是朋友,干吗那么客气,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别走啊,吃过晚饭还可以一起打牌呢,四个人正好一桌。”
“真的不……”
秋葵边说已经抬步迈向门口,脸上的笑已经全然僵硬住,却仍强撑着,“愿姐你别送了,我自己能走。”
“哦,我没送,我关门呢。”
“……”
望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许愿冷笑了声,这丫头还想跟她斗,还嫩着点呢。
她转过身,就和关靖北撞个满怀。
摸了摸疼痛的头部,许愿没好气,“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能出来?”他反问。
“要是你有勇气穿着这个出来溜达几圈的话,当然可以咯。”她指指粉色毯子。
关靖北往后一拉,用脚勾上门。
旋身后转到他怀里,许愿稳住脚步,一度不理解他又怎么了。
她挣脱他的禁锢,自顾自地揣度,“你又怎么了,是不是要因为我刚才欺负人家小姑娘,你不开心?”
关靖北望了眼盆里洗好的裤子,淡淡道:“没有。”
“没有吗,我看你一脸惋惜。”
“嗯。”
“……”他,他竟然还承认了。
许愿别过脸,一屁股坐在床沿上,“那你赶快烤好穿上,不然我待会看不顺眼就要扔掉。”
关靖北好笑地看了眼她,“那条裤子是你送的,扔掉的话当然舍不得。”
许愿唔唔了几声,怪不得瞅着裤子眼熟,原来是自己送的。
不过那好像是一年多以前事了吧,这男人对生活细节一向挑剔,裤子能穿一年?
许愿抱着枕头,托腮作沉思状,看着男人不急不缓地向她走来,在身侧也跟着坐下。
她偏过头,问道:“秋葵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关靖北眉头一蹙,“我怎么懂。”
“哎,其实说真的,是我太疏忽大意。”许愿颇为正经地道,“像你这种拿得出手的男人,多数姑娘都能产生好感,这也不是她们的错啊。”
尤其是像秋葵这样的,帮人打工日子过得困苦的,父母又不健在,少女保留的一颗心一旦付出就收不回来。
许愿想,一年前把秋葵收为助理,这是引狼入室呢。
关靖北不喜欢触及这些话题,眉头蹙了下后舒展开后,没有接她的话,认认真真问道:“愿愿,你到底想要什么生活?”
他抬手指了指破旧的四壁,“这样的?”
许愿发呆,摇摇头,“不是,我也不懂想要什么,但目前看来我过得很充实,也挺开心的。”
“不觉得苦?”
“这也叫苦吗,那些年我过得还不如……”
说到一半顿住了,她心虚地望着关靖北。
男人只是微微地笑着,“你不说的话我不会问,关于你不在的那些年那些事,你不让我查,我就不会查。”
她咬了咬唇。
“愿愿,只要你不同意,我就不去调查那些事,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男人说得诚恳,比当初说想和她结婚的时候还要诚恳,可能是犯了一次禁忌,小心谨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