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再次经过排查,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检查过了手机和平板,没有保存有用的信息,微信里倒有许愿发来的一条信息。”
“发了什么?”一直沉默的关靖北淡淡地问。
“发……就是关心的话,没什么用。”
眼下这个情况根本就无法找到证明无罪的证据,别人用监控指证,他们却什么都没有。
甚至还有结下恩怨的前科和犯罪动向,如果真的打官司的话,胜率几乎为零。
关琯眸光隐隐一顿,开口:“那我们就奋力打官司吧,我去给你找更权威的律师……”
话没说完,关靖北没有任何语调的道:“不用,有明仔就够了,他对于所有官司都擅长。”
“可是……”
“二姐,你回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
关琯一夜没怎么睡好的面容憔悴了很多,一向不显龄的她露出眼底的细纹。
愧疚燃上心头,声音放得很低很低,“我很抱歉会有这样的结果……大……许大少也许是这件事的主谋,如果能把他揪出来。”
“他不会出来。”关靖北淡淡道,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我会亲口告诉许愿,他没有死,她不用因此而愧疚。”
关琯一时语塞。
九点的时候,检察院那边来了人。
尽管是奉命过来抓人的,但毕竟是云城三少,而且只是嫌疑犯,他们不敢多有得罪,严谨的同时还客客气气的。
关琯身体瞬间就绷得笔直起来,条件反射拉住关靖北的手臂,眼神里忽然多了几分哀求。
那个眼神,一下子就被关靖北看懂了,他的表情十分复杂,对视片刻,嘴角竟微微勾起一丝罕见的笑意,“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
她摇头,“我知道你不会有事……但如果案子拖延久了的话,你在里面会很吃苦。”
无休无止的审讯,身上没有其余的衣服,也没有管制刀具,有的连皮带都被扯了。
很严格,近乎无情。
“帮我……照顾好许愿。”关靖北脸色始终平和,“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虽然现在瞒着她,但迟早还是会知道的,审讯如果时间长的话,她那样的人,未必会懂得照顾自己。
他已经让她有过五年的苦日子,往后怎么容她再受一点苦。
关琯听了,松开他的手臂,站头盯着窗外看了片刻,才又道:“知道了。”
“二姐,你不必因大哥的事责怪她,我也不会因为她而责怪大哥,人在迫不得已做出的选择都是值得原谅的。”
“你这个时候只想着她?”
关靖北听了,静思一阵,忽然垂眸一笑,“是啊,她的出现,为我晦暗的光阴增添了很多光彩。”
自此,无论他后来再怎么光彩,都不会忘记她本身自带的光芒。
关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无奈——明知这个三弟在以前是被忽视的,但现在没有时光机回到过去改变。
他们出了事务所的门,关琯跟到了最后。
然后就在上车的瞬间,听到一个大声的呼唤。
关靖北抬起的瞳眸中,倒映许愿愈来愈清晰的身影,跑得气喘吁吁,脚步却急着加快,他下意识地迎接过去。
她一头栽进他的怀抱,小拳头毫不留情地打在男人厚实的胸膛上,尽管无济于事,但纯属解气。
“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就瞒着我!”她双目通红,凝滞在他的身上。
一旁的关琯闻声后,目光一点点地落在她的身上,忽然心生羡慕,也许她未必会嫉妒许愿的漂亮,只羡慕她有个可以撒娇的男人。
当着所有人的面,许愿踮起脚尖,狠狠吻上了男人的唇瓣,辗转啃咬。
妈蛋,就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演致青春吗,陈孝正出国的消息,郑微最后一个知道。
她才不要,她就算是最后一个知道,也要狠狠惩罚这个男人,至少要闹个几天的冷场才能解气。
但似乎……不用闹,他们即将隔离。
“愿愿。”男人的嗓音极其地低沉黯哑,握着她的手。
“我不听我不听,你现在什么都别说,我不会原谅你,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和钟意一样坐牢,我才不会像明书寒傻不拉几为你守身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