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晚上,云城格外的热闹,不停歇的找人。
凌晨三四点左右,关琯起身喝水,经过主卧时发现灯还亮着,敲门进去,男人倚靠在沙发上,闭目,像是安眠。
她摇了摇头,低叹一声,找来一条薄毯子给他盖上。
那双微闭着的眼睛适时睁开,关靖北嗓音略哑地问:“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得很好呢。”关琯没好气,“明明是你,根本就没有睡着,是不是还担心她?”
“没有。”
还说没有,口是心非。
关琯对这个弟弟实在无可奈何。
“许愿这么大人了,怎么可能心里没数,云城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不会出什么意外。”关琯安慰着。
男人一动不动靠在沙发上,伸出手端起茶壶倒了两杯水。
关琯一时也没了困意,索性同他一起坐下,顺带喝水解解渴。
“她很聪明,喜欢做表面功夫,想离家出走引起重视的话,不会离开这么久。”男人修长的手指紧握着杯子,灯光剪出的轮廓阴冷。
他对许愿了解至深,她离家出走纯属赌气,不是动真格的,消失几个小时后自然会被他的人找到,赌气也是恰到好处,不过分,不令人担心。
但那是以前,现在云城多一个在暗处的敌人许古安,鬼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冒出来把她带走。
“她说那话也在理。”关琯神色黯然,“也是我太在意,认为她可能是怀孕,才给她压力的。”
“不怪你,二姐。”
关琯勉强一笑,因为刚睡大脑可能跟不上节奏,自责过后又是抚慰的话,“算了,你别太担心,她以前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的,不照样活过来了吗?”
第222章
而后便是良久的沉寂和猛然反应过来的慌措,甚至清晰的看见灯光下的男人脸色暗沉了好几度,几乎一下子凝结成冰。
偏头,抬眸,一瞬不瞬地望着想开口解释却无从说起的女人,关靖北一字一句沙哑得厉害:“你怎么知道,她以前无依无靠?”
关琯别开脸望着自己腕上精致的镯,压抑而克制,“我猜的……她之前不是离开过云城吗,不是无依无靠的吗?”
“她是离开过云城……但我都不知道她身处异国他乡。”
“不懂吗,她……不是去过韩国整容?”
说到这个,关琯的心平静下来,顺着话柄继续道:“独身在韩国,不是无依无靠的又是什么?”
关靖北眯着眸,似乎能从对方平静的脸上捕捉到异样,也并不信突然冒出来的理由。
“二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他淡淡问道,随手拨弄茶杯。
“知道什么?”
“知道……许愿在澳洲的事,比我先知道。”男人语调一转,“甚至,一直都了解彻底。”
“怎么会。”关琯扯了抹笑,手指碰了碰凉掉的杯子,站起来,“我有点困,先回去睡了。”
而后,也忘记说晚安,她刻意让自己仓促的脚步变得平缓自然,慢慢地走出房门后,发现后脊梁湿了一片。
身后,男人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直到门被关上。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接开看,是成文打来的。
他划开免提,听到成文小心翼翼略显紧张地问:“三少,你知不知道许小姐有哪些朋友……”
“怎么?”
“我们已经尽力找了很久,几乎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过了,没发现一丝踪迹,所以最大的可能便是她住在朋友家。”
这么晚了,便利店商场都关门了,能容身的银行也被流浪汉挤满,她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
“她没什么朋友,你们只需要继续找。”顿了顿,关靖北又想到了什么,“她在剧组可能认识了几个朋友。”
“好的……”
“我和你们一起去。”
“啊……不用……”成文还想说什么,男人已经把电话挂了。
外面的雨下个不停,冬去春初的雨格外的凉,关靖北开车去了江江的别墅区,成文已经和几个手下等着。
“我说了多少遍了,许大美人没在我这里!”江江娘腔又愤怒地道,“你们深更半夜私闯民宅,小心我告你们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