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偏过头,大概是被愤怒冲昏了头,想都不想就答:“跟许愿。”
面对大家的目光,许愿只能干笑:“……呵呵。”
关靖北搂着她,淡淡一笑:“这招你用在我身上可以,但是别人,很难保证。”
许愿以前爱玩,玩的花样也多,这个损招失败后,她满怀哀怨地看向好闺蜜:“你出卖我。”
钟意勉强笑了笑不说话,过了会,他们聊得四面八方,她才慢吞吞地说了句:“书寒一个人不方便,我去看看。”
一个坐在轮椅上无法站起来的男人,加上脾气不好,万一要是遇到不友好的人。
谁能知道有没有意外。
许愿拉住钟意,很想死死瞪着她,“你算了吧,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走丢被拐卖了吗,他对你什么态度你那么关心?”
“……那我去下洗手间。”钟意支吾了声,抽出了手,脚步却是迈去电梯的方向。
许愿还想说什么,身侧的男人顺势搂着她,低头哄道:“走吧,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
“可是……”
“感情处于下方的人只会乐于付出,这个道理谁都懂。”
感情何止处于下方,钟意的感情简直低到尘埃中。
许愿真不明白该冷傲的女人为什么因为一个残疾这样牺牲。
她和关靖北回到城堡,照例先去洗澡。
许愿边打着哈欠,边摸索走进卧室,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露出狡黠的笑:“大叔,我发现你最近对我特别好。”
关靖北身体微微一震,似乎想到她什么都看不见,便安下心来,淡淡道:“什么时候对你不好吗?”
“嗯,我刚回来的时候,你虐待死我了。”许愿噘着小嘴,手摸到他的领带,“连饭都不让我吃饱吃好,还让我做家务。”
他没直接搭话,只是扯下了领带,挂在她腕上让她自娱自乐,“还有呢?”
“还有……还有你让我伤心了,也不找人治我的眼睛眼睛。”
他的薄唇动了动,低眸,注视着她可怜兮兮的小脸,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虐待她的事应该不止这些吧。
她身上被唐宁鞭打的伤,第二天旧伤未愈又被人打出了新伤,明明疼得要死在情敌面前还咬牙吞声。
他呼吸一窒,将领带挂起,扶着她的肩膀,“去洗澡吧,水凉了。”
许愿噢了声,乖乖地进去。
她这次洗的时间短,没有在浴缸里睡着,但吹头发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只觉困得不行,手撑在盥洗盆上,身体摇摇欲坠。
关靖北听到吹风机掉地的声响一下子就冲了进来,眼看着面前的小女人裹着浴袍,快撑不住身子要往下倒,他及时扶住。
“愿愿。”他唤了声。
怀里的小女人呼吸均匀,睡相温和,尽管头发半干。
关靖北把她抱回床上,静静地站在床边,吊顶淡蓝色的光洒在她小巧的脸上,显得格外温静。
过了会,门口有医生过来请示:“三少。”
“让她的眼睛恢复光明。”
“是。”
关靖北兀自向沙发边走去,坐下,双腿叠起又放下。
他摸出了香烟,刚点燃又摁灭,淡淡地看向床上侧身睡觉的女人,眸如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忙完了,关靖北也跟着站了起来。
“许小姐明天醒来就能看见了,三少不用过分担心。”医生彬彬有礼。
“谢谢。”关靖北语气不咸不淡,“这么晚,麻烦了。”
“不用。”医生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不过很快更为之惶恐,“三少不要怪我多问几句,那个……”
“嗯?”
“许小姐的身体是一直不好吗,之前只是服用了安眠的药物就阻碍了视觉神经,这和她的体质有直接的关系,更有可能是因为出过眼睛方面地问题。”
“体质?”关靖北低声重复了这两个字,视线不知不觉落在了许愿的身上,似是无意提及,“她身体很好,不过……那是五年前。”
她十几岁时生得太耀眼,怕出事,所以被她哥扔军队里训练一段时间,回来后身子更灵活了。
“这……五年前许小姐应是青春期,体质好也正常。”医生又小心翼翼地问,“我是想问,她这些年有没有胡乱吃过什么药物,或者经历太大的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