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只要你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会无条件地把信任你。”男人甚为温和的嗓音响起,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十几年的感情,没有人能超越。”
就算把心全部掏给别人了,只要他出现,心中永远会有一席之地。
许古安抬手,缓缓把面具摘下,坐在藤椅上的身子转过来,把只会隐藏在黑暗的俊脸暴露在外,那双最为象征性的眼眸如蘸墨般,漆黑,深幽。
站在门口的温华微微一怔,旋即淡笑,“你们的脸,可能只有一点相像,但眼睛,却是九分形似。”
“没有神似?”
“你比他要狠毒。”
闻言,许古安的喉间发出类似于嘲讽的笑声,源源不断的,通过沉寂的空气传到墙壁上,又反弹在耳畔,令人寒粟。
“接下来,你要做的,不就是等吗,等关靖北从许愿身上知道你,等他出手,再等许愿站在圈套外,眼睁睁看着她爱的男人是如何想方设法杀死她的哥哥。”
温华面上始终蕴藏的笑意退减不少,“看完后,她就相信你在她面前编织的谎言全部都是真的。”
“你在讽刺我?”
“哦,怎么会呢。人就是这样,通过一件事取决于信任的态度,也不管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盲目,甚至会因为那件事推翻之前自己对他人的信任。”
就好比一天喂猴子一根香蕉,哪天要是没喂,它就觉得你是坏人,推翻之前因为吃香蕉所积累的好感。
温华这样说没错,但他暗含讽刺的话,无一不是在提醒,做法到底有多卑鄙。
许古安抿唇,温温地笑着,“我知道我很恶劣,但没办法,不这样我会把自己分裂至死的,只有她才能拯救我。”
而且,多不公平,他十几岁来到许家呵护守候的女孩,一直陪伴在身边,驱赶了所有的追求者,却在短短半年内,被他人捷足先登。
叫他怎能不气恼。
温华也知道,同情他却不觉得可怜,低低叹了口气,“那个替身,已经安排妥当,务必会经常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谢谢。”
“我该谢谢你,不杀琯儿。”
…
许愿回家的路上,一直把玩着手里的核雕,真是越看越漂亮,回去给关靖北看看,炫耀炫耀她小时候的美貌。
转念一想,他最近很忙,火气渐涨,平时看不出来是他克制掩饰的本领强,不会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生活中。
如果她把这个给他看了,指不定又要问冬问西,还是算了吧。
许愿把核雕藏得妥妥帖帖,抿着唇踏进家门,刚换了鞋就咋呼道:“渴死我了……给我倒杯水。”
佣人闻声过来,小心翼翼地应了,眼神瞄了瞄沙发那边。
许愿一边抱怨新买的鞋子穿着不太合脚,一边疑惑佣人怎么了。
等她顺着视线看过去的时候,也不揉脚了,不尴不尬地看着沙发上和她对视的关靖北。
“今天……这么早下班啊?”她讪笑。
关靖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从进门的第一步,视线的焦距就没离开过,她倒好,什么事都没有,甚至都没看沙发一眼。
换好拖鞋,手里托着杯子,许愿吞吞地过来,笑眯眯的,“这是怎么了,望我干吗,我又漂亮的。”
一般人都会说,我脸上有东西吗。
也只有她这般自恋才会说这样的话。
“今天去哪儿了。”他仍然斯文儒雅,一手落进裤袋,神色淡然,“前些天又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
“三个保镖和你一起出门,两个都找不到你人提前回来!”
她仍然尴尬地笑着,“不是还有一个吗,不用担心……”
“还有一个被你关厕所里出不来。”
“……”
他知道她甩保镖的本领很强大,从小到大练出来的,许父对她虽宠溺但关于人身安全,却过度的严格,不允许她在外生事打架,出去玩都会带保镖。
表面意义是保护她,实际上是看着她。
所以,甩保镖已经成了她一生必不可少的科目,嗯,满分一百,她至少能得九十分。
“你到底想说什么?”许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和他玩硬的,“不就是出去一趟嘛,带着保镖多别扭啊,我又不是没钱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