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完成了。”钟老爹才不吃她这套,很快转到正题上,“你这些天都干了什么?”
“啊……我啊,学习吃饭睡觉。”
“听说你又去缠明家那小子了?”
“……”钟意翻了个白眼,“哪有,人家不理我。”
钟老爹还说了什么,她也懒得听了,不耐烦的样子,惹得老爹伤心叹气。
梦一下子醒了。
眨开眼睛却看到头顶上的光亮,电灯昏昏暗暗,从她关在监狱里的时候没有换过,上面覆三四年的灰尘。
原来她已经做了三年的牢狱。
门口忽然传来杂碎的脚步声,很快,从梦中醒来的她,看到梦中的心上人,此刻站在面前,眉眼深邃如初,却没有以前的冷淡。
门口的男人身长如玉,单手夹着燃到一半的香烟,竭力克制却掩饰不住脸色的急切。
看到他,她一点也不意外。
“钟儿。”明书寒上前,唇动了动,很久才慢慢地道,“我们回去吧,你的罪期已经过了。”
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大片的光亮,站在灯下显得仓促又不安,说出口的话显然在肚子里揣度过。
钟意平静地看着他。
隐隐约约想起自己那个梦。
“钟儿啊,你老爹我不像外界说的那样鄙视残疾什么的,只不过和明家的仇恨你又不是不懂。”
“早晚有一天,他会用你的感情报复你的。”
“我在的话还能保护你,可如果我走了呢,你怎么办?”
钟老爹低叹了口气,如是说道,声音飘渺。
她当时信誓旦旦地回,“如果有天他报复的话,我自认倒霉就是,并且和他划清界限。爸爸,我想对他好,也想弥补一下你以前的过失。”
哦,界限这个东西,不是那么轻易划分的。
“明书寒。”钟意听见自己用格外清静的嗓音,轻描淡写地陈述,“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为了找到了那场大火的证据。”
他看着她,喉间如同堵住似的,“钟儿。”
有什么好谢的,她之前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他。
“好了,别那么叫我。”钟意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他跟前,目光却不与之对视,“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明白?”
在她要走之前,明书寒拽住她的胳膊,眉眼好似红了红,薄唇紧抿,瞳眸倒映她消瘦不少的脸颊,心蓦地疼了疼。
“松开。”她淡淡道。
他没有松。
钟意也不啰嗦,直接反肘抵在他手臂上的麻筋上,让他自觉松开。
没了桎梏,她轻而易举掉头就走。
明书寒顿了顿,紧跟其后。
他跟着她,等她和狱警道别,和囚犯道别,甚至连警犬都不放过,说了很多话。
外面的天色晚了,她也不急不缓。
出了大门,明书寒的车停在门口,一如既往地低调。
钟意环顾四周,听到男人淡淡哑哑的嗓音响起:“不用看了,只有我接你出狱。”
“许愿呢?”
“她不想来。”
“你当我傻?”
明书寒拿着车钥匙,薄唇抿着,“她病了,所以来不了。”
远在别墅区吃晚饭的许愿猛地打了个喷嚏:“妈的,谁诅咒我。”
明书寒拉过钟意的手,将她按在副驾驶,而后自己再上车。
只有他一个人来接,她只能坐他的车。
“我要回钟家。”她毫不客气地道。
“先吃饭。”他瞄了下表,“吃完饭我想和你谈谈。”
“你觉得我现在还可能被你控制听你话吗?”
男人低笑一声,毫不掩饰他的自大和自负,“钟儿,你让我以儿子为条件逼你就范。”
闻言,她眉头紧锁,“你他妈少做点禽兽的事。”
“你知道,我现在只想和你吃饭和你谈谈而已,你别逼我,嗯?”
男人好像很好脾气也不再是油盐不进的死样子,虽然也无耻下流的可以。
钟意这一生都受他控制,从一开始以爱情为条件,再以父亲作为筹码,都听他的话,现在又想用儿子威胁。
她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和他去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她没见过他动过筷子,一双眼睛全放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