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望着癫狂的荣夫人,一时竟无人敢上前。
荣夫人笑着,“疯了?我没疯,我清醒着呢!”荣夫人的目光从周围人面前滑过,最后停留在了薛婉凝身上,嘿嘿一笑,“瞧瞧,你如今最喜爱的嫡长女,你薛府最后的希望,我告诉你,这个嫡长女是假的!她不过就是路边的一个乞丐!你真正的嫡长女早就死了,就淹死在老家的那条河里!还有你,终于恢复神智的祁大公子,你和她的婚事就是一场笑话,你心心念念的人,一心想娶的人是个乞丐!哈哈哈,是个乞丐!”
众人闻言哗然,薛老爷紧张的看了眼面色如常的祁子璟后道:“你这疯妇,凝儿是不是我的女儿,我自己不知道吗?岂容你置喙,我看你是存心想毁了凝儿,毁了薛府!”
荣夫人大笑,“哈哈哈,你若不信,大可以去查,去彭城一问便知,可是,你敢吗?”
“你!”薛老爷说不上话来,此刻对他而言,面前的薛大小姐是否真是他女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祁大公子认为她是他女儿便可。
祁子璟挑眉插了一句,“好了,荣夫人,戏也演的差不多了,该跟我们走一趟了。来人,带走!”这下,荣夫人被将军府的小厮轻轻松松制住。
做完这一切,祁子璟才对一旁犹犹豫豫的薛老爷行了一礼,“今日叨扰了薛大人,荣夫人我先带走了,至于薛大小姐,圣旨已下,还请薛老爷放心,我对薛大小姐倾心已久,自是不会相信此等妇人的胡言。”薛老爷赶紧躬身称是。
祁子璟这才走到薛婉凝身边,将她手中拽紧的衣袖轻轻拉出,抚平,“凝儿,乖乖在府里等我,还有一个月,我要你风光大嫁。”
这场闹剧总算是落下了帷幕,等祁大公子将荣夫人带走后,六安房中的产婆抱着一个婴儿一脸喜色的出来了,“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个小公子,母子平安!”
薛府这里的一切暂时拉上帷幕,可太子府上的闹剧却还在上演,荣夫人到了京兆尹处,自然不肯说出实情,只将责任往桂嬷嬷和邓车夫身上一退,可惜的是,邓车夫不似桂嬷嬷忠心,完全是个软骨头,还没严刑拷打,只看了眼那刑房里一排排血迹未干的刑具,便吓的昏了过去,等一盆冷水泼下,便什么都招了。
这一招牵扯可就大了去了,如今二皇子成天在揪太子的错处,如今听闻这事怎么能不掺合上一脚,立马拟了一封奏折递到了圣上手里,参的是太子伙同侍妾参与京城男婴失踪一案。这黑锅扣在太子身上,惹的太子脸黑了一整日都没白过来。
于是薛二小姐嫁到太子府第二日,太子府便传来消息,说奉仪薛氏突染重疾,暴毙而亡。这消息传到薛府,薛老爷瞬间老了十岁,就连薛婉凝也没料到薛婉琴会去的这么快,“我记得年节里,太子还为了妹妹,顶撞过皇上,可如今不过三个月,妹妹新嫁入太子府,身子又一向康健,怎么会暴毙而亡,只怕是这次案件惹怒了太子,才招来杀身之祸。”
一旁服侍的青黛也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薛婉凝安抚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想到了不知身在何处的祁大公子,微微一笑宽慰道:“好在,太子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果不其然,薛二小姐死的蹊跷,下葬那日,二皇子突然带着大队人马去了太子府,拿着从圣上那里请来的手谕,“圣上有旨,太子奉仪风姿雅悦,克令克柔,今忽闻突染重疾,怜其父哀切,故着太医院李太医,方太医开棺验尸,以正其身。”
太子听了圣旨后脸色很难看,如同一条毒蛇怨毒的盯着二皇子,但此刻的他可没胆子阻止他们验尸,于是等众人上前开棺后,太医一查验真相大白,薛二小姐根本就不是身患重疾,暴毙而亡,还是生生被鞭打至死。
奶嬷嬷
这一下,圣上震怒,纵然有皇后求情也无济于事,一个如此暴虐的太子如何担得起社稷的重任,废太子的圣旨立马就入了太子府,昔日众人追捧的太子府顿时门可罗雀,群臣皆知,这回太子是真的倒了。
太子倒台,本以为最该从中得利的是二皇子,可没想到,祁大公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得到皇上的重用,直接封了大都督,统领三军不说,就连宫中禁军也一手掌管,其风头一时无二。
京中原先那些嘲笑薛婉凝的人,此刻统统变成了嫉妒,只可惜有圣旨在先,这正妻之位是没指望了,但仍有不少官家托媒人去将军府说媒,不能当正妻没关系,一个区区四品官之女,当正妻能当多久,等她无声无息的去了之后,又有谁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