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不遂人愿,知春爸在一次出任务的途中遭遇车祸,这也成了李兰心中永远的痛。
一对璧人的照片还挂在墙上,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青春易逝,多少人都劝她重新找个人过,都说一个单亲母亲带着孩子日子不好过,也不免那些邻里街坊的闲言碎语,可她不在乎。
她坐在知春房间里回想时光,不一会儿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阳光将她寂静又坚定的面容拉的老长,如同知春身上以往的要强模样。
——
事实证明,冬晨不是三分钟热度。
深夜里冬晨房里的灯还亮着,冬晨母亲怕他猛的学习会吃不消,进屋提醒冬晨不要累坏了身子。
从下定决心要和知春考到同一所学校之后,他就开始认真学习,每当痛苦万分,难以忍耐学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想想起知春。
想起那个对自己笑的知春,还有在微冷的冬天里拥抱他的知春,以及他最后许下的诺言。
冬晨要一点点地实现它,他决不能食言。
一天,下了晚自习后,冬晨照旧骑车回家,路过一家破旧的理发店时他突发奇想,便停下车子走了进去。
他微短蓬松的发型进去,光秃锃亮的脑门出来,就那样得意洋洋地回了家。
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冬母,被不知何时进门的冬晨吓了一大跳,再定睛一看,冬晨的大脑门又晃得她眼瞎。
冬母站起来凶冬晨,“你怎么把头弄成这样了?你要出家啊?”
冬晨扶着脑袋嘿嘿笑,跑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出来之后倔强着说,“妈,我觉得也不丑嘛。”
冬京也“啊”的一声,“哥,你疯了!”
说完也不忘伸出手去摸摸冬晨的头。
冬晨才不管他们的反应呢,他又快速跑到房间去看书了。
冬晨妈还在喋喋不休,一副冬晨发了痴样子,她叫过冬晨爸,“你看看你儿子,整天也不知道成的什么精。”
冬晨爸摆摆手,没理冬晨妈,继续盯着电视上的连续剧看他早就对这个稀奇古怪的儿子见怪不怪了。
第二天,冬晨到了教室,立即引起了围观,再加上他平时在班里人缘颇好,少不了一堆凑热闹的。
坐在他后面的男生顺势摸了摸冬晨光滑的头,阿平也变得激动起来。
“呀,冬晨,你这是一幅清心寡欲的样子,想干嘛啊?”
冬晨从书包里抽出书,一幅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懂的样子,继续专心读书。
周围的同学都觉得冬晨转了性,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这冬晨,以前不是睡觉,就是睡觉,现在每节课那腰板挺得够直的啊。”
“你懂什么?人家这是为爱逐梦,我听说他要跟她那女朋友并肩飞翔呢。”
“是吗?还真看不出来,这么痴情啊。”
冬晨不理这些人的议论,他一想想以后和知春幸福生活,那就是他现在努力的所有动力。
阿平戳了戳冬晨的胳膊,问他,“你受什么刺激了?”
冬晨略带谦虚地说,“没有,我这不为了我们家知春嘛。”
阿平“啧啧啧”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教室外传来噔噔噔”高跟鞋走进讲台的声音,她猜都不用猜,肯定是班主任。
班主任今年三十有余,可走起路来总是喜欢扭着身段,整个人精致有型。
冬晨看着班主任走上讲台,书里还拿着一沓上星期的英语卷子。
一群人在班主任强大的气场下,大气也不敢出。
其实也是刚上高三,大家对于这种宣判成绩的时刻还提心吊胆,等到了学期末,这种时刻也淡然处之了。
那些坐在前排的好学生,为前进后退一个名次斤斤计较,像阿平这些万事不关心的主儿来说,宣判就没那么可怕了。
冬晨以前不在乎,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也竖起耳朵,注意听着班主任字正腔圆地念名字。
过了一会,冬晨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冬晨,75分。”
冬晨上前领英语卷子,他眉宇间还有些懊恼,他从班主任手里接过,撞上她亲切友善的笑容。
冬晨看着卷子上鲜红的75分发呆,虽然在别人看来不尽如人意,可是比起他曾经50分的战绩还是好了很多。
照旧,台前响起了班主任清晰嘹亮的训导大会,“同学们,你们虽然刚刚进入高三,但是必须马上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尤其是马上进入关键的下半年了,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