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叶婧语通电话时,她清楚的听到了包间里男女调笑的声音。
这两夫妻真的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顾森城神色淡淡,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悦。
他本来就跟父母关系一般,虽然不至于吵架,但经常相处起来冷淡得比陌生人都不如。
吃饭的时候,顾老太太不停的给于皎皎夹菜。
于皎皎没有一丝不耐烦。
老人家这样都是因为喜欢因为爱啊。
于皎皎很珍惜现在的时光。
她一点也不想浪费顾老太太的好心意,所以不知不觉就全部吃光了,还吃得有点撑。
顾森城坐下来给她泡茶喝。
见到她伸手接茶时,顾森城的眸子深了深。
喝了两壶茶,顾森城就提出回家。
顾老太太是依依不舍的送到了门口。
顾森城今天晚上没喝酒,亲自开车。
于皎皎坐到副驾驶的位置,正准备系安全带,一片阴影逼过来,十分迫人。
顾森城沉着脸,将她的手抓了过去。
于皎皎不明所以:“阿城,你干什么?脸色这么难看?生气了?”
顾森城捏了一下她受伤的手指,于皎皎吃痛叫了一声:“哎呀!”
顾森城的脸色沉得要滴下雨来:“怎么受伤的?给爷爷捡花瓶受的伤?”
一个区区花瓶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
于皎皎忙摆手道:“不是这个原因,我今天拿剑不小心割伤的。”
顾森城神情有一些疑惑:“剑?”
于皎皎道:“对啊,就是阿城你小时舞过的那把剑!”
顾森城仿佛想起什么似的。
他起身,道:“你等我一下。”
于皎皎乖巧的应了一声:“好!”
臭阿城,刚刚捏她的手指是故意的吧,好痛呢。
因为怕顾老太太他们担心,于皎皎都没有给他们看到呢。
阿城,是怎么看到的?
顾老太太还没回屋呢,见顾森城去而复返,忙问:“森城,是忘记什么了吗?”
顾森城沉声道:“是忘记了一样东西。”
他走得很快,进了书房,找到了那把剑,拿着剑就走了出去。
顾老太太问:“你拿剑给皎皎吗?皎皎舞得很好看呢!”
顾森城脚步顿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剑柄上染上了血迹,已然干涸,是谁的,不言而喻。
他心里一团怒火在燃烧。
手指割伤得这么厉害,居然还舞剑!这丫头,不是娇气得很的吗?不是摔痛了膝盖都会眼泪汪汪的吗?
顾老太太疑惑的问:“森城是不是不高兴?难道跟皎皎吵架了?不应该呀?”
平姨恭敬的答道:“老太太,您别多想。小夫妻有点摩擦也很正常的。”
顾森城回来得很快,车门他是没关的。
于皎皎欣喜道:“阿城,你怎么把剑拿回来了?”
顾森城没答话,沉着脸,将剑用脚一踩,再用力一折,啪,剑身一折为二,断了!
顾森城将剑就这样随意往门口一扔,上了车,发动着车子开了起来。
老宅守门的佣人看到这一幕,哆嗦了一下,将这情况汇报给了顾老太太。
顾老太太更是奇怪了,孙子发的什么疯?好好的将剑折断做什么?
看样子,得下次再问问皎丫头了。
于皎皎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她生气了:“阿城,你发什么疯!停车!我要下去!”
顾森城猛踩刹车,于皎皎解开安全带就冲了回去,将那剑捡了起来。
她眼里有一些难过。
她对物没有很特别的依赖和感情,除非有着特别的纪念意义。
这把剑,对她来说已经是不同的了。
因为这是阿城小时用过的,而她今天也拿着它,舞了一场剑给顾老太太看。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小小的阿城,似乎在某个空间里汇合了。
可是,现在阿城却这样对它。
顾森城也下了车,走了过来,冷言道:“既然是会割伤你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
于皎皎本来伤感的情绪听了这一句话,啼笑皆非。
再迟钝她也是反应过来了,原来阿城这样子对这把剑,就因为她不小心伤了自己的手指?
于皎皎于是还真的笑了起来。
顾森城脸很黑:“笑,还笑!手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