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励气得脸色铁青:“你还敢嘴硬还装傻!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跟我们说,直接就去跟人扯了证。你这是翅膀硬了是吧?”
看着气得冒火的南宫励,南宫微嘴角扯了扯,一道讥讽的弧度:“爸,如果跟我领证的人,不是治山,而是你中意的什么王公子宋公子之流,你是不是会夸赞我做得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副要吃了人的表情。
心中的心事被向来敬重他的南宫微赤果果的指了出来,南宫励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甩了过来。
南宫微半边脸都被打偏了过去。
南宫微没哭,也没有觉得寒心。
她的心在第一次被打的时候,就已经寒过了。
手腕被人牵住了,是南宫策。
赶过来的南宫策满眼阴寒的盯着南宫励,父子相见,不似父子,更似仇人。
看到南宫策过来了,严真真明显松了一口气。
南宫策拉着南宫微,二话不说,扭头往外就走。
南宫励怒喝:“站住!你们两个,出了这个家门,就别想再踏入!”
以后断绝关系。
这潜台词之意,谁都懂。
但两人都没有回头。
严真真着急得不得了。
“小微,小策!”
南宫策停下了脚步,绝美精致的脸蛋,像极了其生母的五官,此时却满是戾气。
“你以为我稀罕?从小到大,你又何曾当我是你的孩子过?姐,你会回头吗?”
南宫策问南宫微时,声音很轻柔。
南宫微摇了摇头,脸上出现绝决的神情。
“那走吧。”两人一起离开。
南宫励用力一扫,茶几上的东西全被他扫落在地。
严真真勉强笑了笑,走上前,温柔安慰:“励哥,你别生气。孩子们不懂事,难道你也要气坏身子?过几天,好好跟小微说一说,叫她跟那人把离婚证办了。”
“哼!”南宫励哼了一声,却并没有推开严真真。
严真真接着道:“听说张治山家里还有一个中风躺在床上的妈妈,小微肯定也吃不了这苦的。我知道你是担心小微的幸福才这样,不过,我们下次,换一种方式,免得小微还心里怨你。”
南宫励眉眼柔和了一点:“听听她那语气。好像我会害了她不曾。嫁给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的!”
“是,是,是,励哥你也是为了孩子好。”严真真软言安慰。
南宫策将车开到药店,问店员拿了药和冰袋。
两人坐在药店的长椅上。
南宫策看着南宫微,对于南宫微嫁给张治山,他也很有意见。
只是,那时,他忙着给于皎皎做项链,废寝忘食,根本分不出心神来关注别的事情。
南宫微自己拿着冰袋敷在脸上。
“一会,你去我那里住吧。”南宫策道,准备拿出钥匙给她。
南宫微摇了摇头,笑容恬淡:“不用,你一会送我到治山那里去。”
南宫策火气上来了:“你是真的铁了心了?就算你得不到二哥,也何苦随便找一个人将就?”
提到顾森城,南宫微的神色黯了一下,瞬间又提起精神来。
她捂着半边肿了的脸,却笑得舒畅。
“小策,我也是个女人。我累了,想找个依靠。我厌倦以前追着二哥跑的日子了。可是治山,眼里全是我。治山是不同的。他爱我,把我当成宝来疼。”
南宫微提到张治山时,眉眼柔和了一些。
说起来,每次见到张治山,都是她最狼狈的时候。
那天,她去找了顾森城,告别了顾森城,说再也不会喜欢他了,也不会再是他的困扰。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一辆洒水车从旁经过,她被浇了个透心凉。
夏天的衣裙穿得单薄,又是白色的,淋湿的衣服瞬间贴在身上,女性的躯体变得若隐若现。
南宫微狼狈又慌张无措的站在了路上。
她双手护着胸部。
有男人吹起了口哨。
路过的人,不论男女,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这目光,有好奇,有下流,有不怀好意。
南宫微蹲了下来,无助的抱住了自己的大腿,把头埋了下来。
快滚开,别看她,那些臭男人,别看她。
好伤心,好想哭。
一种被全天下遗弃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