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笑吧,你且笑个够。反正帮忙以后江湖路远再不相见。
谁想到,他竟突然上前好大一步,我被逼的无路可退最后硬生生被摁在了墙上。
并且嘴很不要脸的贴在我耳边,柔和低沉的声音组成一句足够恬不知耻的话来。
“箬云意,我要你以身相许。”
我微微一笑,道。“滚你妈比。”
与此同时,右膝猛地一顶,他却早有防备似的,轻轻松松躲过。
“阿若,你又来这套。”
这套?又来?我突然隐约记起,第三次同他见面时他的确给我搞了一出这样的戏,而被他打过两次的我也自然使出来这样的手段。
他有防备,似乎很理所当然。
我脑子里想着,手上动作却不停,眨眼间又是一个巴掌呼过去。
七七四十九路探云手最擅长近身战,可化指如兰亦可运掌为云。两个人一个进一个退,一个攻一个守,一不小心就是碰倒到手或者摸到脸,你来我往更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这个词也让我恶心。
折梅手里有一招“别枝惊鹊”,我在和大师姐对招拆招时偷学了来。此刻用上我可一点都不愧疚,他的掌力向我打来我便立刻分掌用指,一路直上连点他几处手腕上的穴道。最后再用探云手的“云卷云舒”把他打开。
由此可见,近身战他不如我。我苦心孤诣的研究探云手还偷学折梅手,还不算白费。
那天我离开后的长达半月时间里,北堂星郁成了一块我甩不掉的牛皮糖,频频的示好让暂居百晓门的青城派成了“名门正派”们的众矢之的,我收回掌门位子本就不容易,这回,倒是平添不少麻烦。
于是我又同他谈。可他倒是懂先发制人。
“你就真的那么恨我,连半点机会……”
“左使大人您以为呢?”我倚在门口,怀里抱着剑。“有个故事是这样的——最惨的,并非莫名其妙的被人给领上了一条迷路,而是当你背上孤独拿上剑,决定要马不停蹄一意孤行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人,把你抱紧,说,我想和你分享这漫长的一生,你一激动,把剑给扔了,把马烤了,一回头,人没了。 ”
啰嗦完好长一段话,我顿了顿,清清嗓子。看着北堂星郁晦涩的表情。
“而北堂左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在走之前,还背地里捅我一刀。要不是我命大,你今后悔还给谁看啊。”我笑的意兴阑珊,觉得倦了,想回去赶快睡一觉。至于他北堂星郁懂不懂明不明白到,我也管不了了。
我转身,他却笑了,笑的冷清凄凉,细细回味也许还会有点无奈的意味。我又回身看他,原本用来给自己增加气势的剑我也直接抽了出来。
“左使想再打一架?好啊,反正我不怕死……”
“阿若,你不过是心里一直都有别人。你说我害你,可是你心里什么时候真的装过我。”
他抬眸看我,一双茶灰色的眼眸染着寒意——以前听说有这样眸色的人冷血薄情,我却从来没把这样的话放心上——直勾勾的盯着我,好像是怨念,又或者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你把话说明白,青城掌门不是随便让你乱说的……”
“独孤伽辰。”
他轻飘飘的提起一个名字,眼角微眯,嘴角轻挑,好像在笑,可是笑意不达眼底。
这是我最不愿面对的。
我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我明明藏的很好。
一瞬间,被无边的恐惧笼罩。什么强颜欢笑什么面色平静,我统统演不出来。仅仅是“独孤伽辰”四个字,我爱过他,是我的无知是我的蠢,是揭开我从容淡然皮囊的第一道伤疤……
我愣住了,想要张嘴说点什么,却被他拦住——
“你喜欢独孤伽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爱他多久,六年有没有?你嫉妒沈虹练对不对,你从来都嫉妒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轻声说着,声音轻柔至极,话却比刀子还让人心惊。
“现在,你可是在乱编排你们教主了。”我冷着脸,一只手去推门。
“怎么,被戳到痛处了?”他大笑起来,午后的斜阳平添肃杀之意。“箬云意,我是冷血无情,你是什么?水性杨花?薄情寡义?你说说哪一个更适合你,还是……都是再恰当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