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让苏文清的整颗心都痛的不行,他受伤的松开她,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浑身剧颤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里头只剩下一枚药,他毫不犹豫的塞进了木九久的嘴里。
他脖颈处已然青筋暴起,咬着牙,他只想离开。脚下如灌了铅一般,难以挪动。可是他必须走,如果此时强要了她,她一定会恨他,会杀了他!
突然外面电闪雷鸣,一场秋雨竟然如同夏日的雷雨般不期而至,他跑到雨里,雨水的冰凉稍稍压制了体内奔腾的欲望,让他的神智稍稍清醒。
大雨还在下,雨夜里透着渗人的寒凉。无温的世界里,多情总被无情伤。
苏文清发了疯似的吼叫:“篱落!你给我滚出来!”
一个面白无须、容貌清秀的黑衣暗卫缓缓从回廊下走出来,单膝跪地道:“太子有何吩咐?”
苏文清双目赤红的看着他,冷冷道:“你是谁的人?为何要害我?”
篱落面无表情的道:“属下是太子的人啊,太子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清楚?”
苏文清闭了闭眼睛,咬牙道:“你难道搞不清自己的身份?竟然干涉我的事,还用这下三滥的手段!”
篱落取出一粒解药喂给苏文清,幽幽道:“你那么喜欢她,为何不要了她?还是因为太子你喜欢的还是属下这样的男子?”
这合欢之物,对付意志坚定之人极易出岔子,但是木九久神情恍惚,苏文清心猿意马,所以篱落相信,二人势必挡不住这药效。
如果他们两个苟合在一起,以木九久刚烈的性子,绝对不会原谅苏文清,更不可能和苏文清在一起了。而云沐风会对失贞的木九久只会厌弃,麝月公主也解决了一大难题。
不得不说,麝月公主这个计策真是妙极了,可惜二人都是意志力超强的人,竟然在关键时刻及时守住了防线。
苏文清运气调息了一会儿,药性去了大半,他冷冷的对篱落道:“你是麝月的人?既然如此,那你马上在我眼前消失,我不需要一个背叛主子的暗卫!”
篱落大惊失色,痛苦的扭曲了他的面容,跪在雨地里求道:“属下知错!属下不是麝月公主的人,属下只是和麝月公主达成了默契。”
苏文清双目怒瞪,一脚踹在篱落的胸口,“你和她达成默契?那你就去伺候她吧!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就饶你一死!”
“不要啊!”篱落摔倒在雨水里,立刻跪爬起来抱住苏文清的大腿,“主子!属下是因为太在乎你了啊!主子忘了和属下恩爱的那些点点滴滴了么?”
苏文清眸底寒光一闪,冷声道:“可是,我现在有了喜欢的女人!我要和她生儿育女,你不能!”
篱落绝望而哀伤,眼泪和在雨水里,“可是属下可以像以前一样伺候太子,太子说过喜欢属下的!你说过的啊!”
“你错在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苏文清举起手排在篱落的天灵盖上。
篱落骤然止住哭声,不可置信的双目圆瞪,几行血液和着雨水和脑浆流入他的眼睛里。
苏文清冲着暗处道:“云落,处理一下!”
云落飞身而出,悲悯的看了一眼篱落,把他的尸体扛上肩头,几个起落出了客栈。
苏文清站在大雨里,自嘲的苦笑,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喜欢男子的,事实上也是一直这样。
为了躲避父皇、母后、太后等人无孔不入的逼婚,躲避众大臣时不时的上书要求他大婚繁衍子嗣,他才离宫出走,闯荡江湖,渴望一份自由自在的肆意生活。
没想到却遇到了木九久,那个穿着男装的俊美少年郎一下子就扎进他的心湖里,赶也赶不走、挥也挥不掉,日夜魂牵梦萦。
当知道她是女儿身时,他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平淡如水,可是,这一次他出乎意料的陷了进去,连自己也不敢相信,他竟然终于对女人动了情,而且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如果此时木九久知道他所想,会狠狠啐他一口,然后骂道:你这是说老娘像男人呗?!
可是木九久现在只想甩掉他的纠缠,已经骑上马出了客栈,融进了黑夜的雨幕里。
大雨里,她泪如雨下,一匹快马闯城,她知道城门关上了,可是她只想离开这里,从马背上踹开了守卫,然后夺路而去。
……
此时,木易辰、木乃梁已经带着五百死士和若干护卫带着王氏已经快马加鞭到了海边,在这里他们要连夜乘船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