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贵换好衣裳,去了皇后宫院。进去的时候,上官皇后神情倦怠的靠在软榻上,一双染了情分的眸,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
这常贵虽然是个太监,可体态保持得极好,一点都不似那奴颜婢膝的寻常太监,一脸的奴相。
相反的,他从门外走来,逆光中唯见身长如玉,衣袂翩然。
“皇后娘娘!”常贵规规矩矩的行礼,他从未恃宠而骄,荒废了礼数。
“起来吧!”上官皇后语气中都带着慵尊贵,招了招手,“你过来。”
常贵缓步上前,寝殿内的一干人等早已被上官皇后支开。这种状况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谁也不意外。
得力的贴身侍女早早的在外头守着,免得闲杂人等靠近。
坐在皇后身边,常贵似笑非笑的望着缓缓靠过来的皇后,将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伸手轻柔的抚过她的面颊。
只不过这手感,和小成子还真是差好多,总归是徐娘半老之人,与那年轻的面庞是有所差距的。可偏偏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尤其是这后宫里失宠太久的女子。
“皇后娘娘急召奴才前来,不知有何要事?”他淡淡的语气显示了他此时兴致缺缺。
皇后扬眸望着他,“怎么这样冷冰冰的?这是怎么了?”语罢,她的手已经缓缓的探入了他的衣襟。
下一刻,常贵隔着衣裳摁住了她内里不安分的手,怅然道,“皇后娘娘,奴才以后不能伺候您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本宫老了?还是你觉得本宫不配差遣你了?”皇后冷哼一声坐起身来。
常贵依旧保持温润的笑靥,指尖轻柔的攫起皇后的下颚,眸色幽幽,“奴才是仰仗着皇后娘娘,才能在宫里一步步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奴才感恩戴德,一辈子都是皇后的人。”
上官皇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那你刚才的话是何意?”
常贵松了手,徐徐起身,“皇后娘娘只想着身子上的事儿,有没有想过,若是皇上知道此事,奴才这吃饭的家伙就保不住了。”
皇后面色泛白,“皇上知道了?还是试探你了?”
常贵一脸的落寞和无奈,“是夜巫医,他竟然拿此事来威胁奴才去偷记载神女幽瞳的手札,奴才惶惶不可终日,不敢再来这宫里了。”
“夜巫医!”皇后凤眼微眯,眼底闪过杀机。
常贵行礼:“奴才告退!”语罢,他转身往外走。
“常贵!”上官皇后声色暗哑的低唤,“你就这样走吗?”
常贵顿住脚步,回头望着她,那双清润的凤眸,溢开摄人的流光,“奴才知道皇后娘娘舍不得奴才。所以送皇后娘娘一个意外之喜,一是帮帮皇后娘娘,一是让皇后娘娘天天记得奴才的好。”
语罢,他径直出了皇后寝殿。上官皇后愣了半晌,这所谓的意外之喜到底是什么呢?
不多时,侍女领着小成子进门,跪地行礼:“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何事?”皇后随手便扯过毯子,遮在自己身上。原本为了迎常贵过来,她就着了一件薄薄的纱衣,里头的春光格外清晰。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是常公公留下的,说是送给皇后的大礼。”侍女不敢高声说话。
皇后蹙眉,“下去吧!”
“是!”侍女松了一口气,疾步退下。
空荡荡的寝殿里,唯有小成子毕恭毕敬的跪在皇后跟前,始终没有抬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上官皇后又不是傻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心知肚明。这以后啊,再想让常贵伺候,怕是难了。
然则常贵伺候人的功夫,实在是太好,好得让人心里头痒痒,怎么都舍不得。
只是舍不得归舍不得,总不能让皇上发现。俗话说捉奸捉双,皇上多疑,听了夜巫医的话,没有证据也不会轻易相信。
上官皇后轻叹一声,白皙的胳膊伸出来,指尖轻轻挑起小成子的下颚,俯身近观他的相貌。
这一看不要紧,当下微微一愣,这小成子生得果然是极好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波光潋滟,如同受惊的小鹿般让人心疼。“可惜了,这等容貌是个太监。”上官皇后捏着小成子的下颚,眉目间晕开一丝妖艳之色,“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