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担心的不行,忙把胖小子抱到自己怀里这才踏实。
煜哥儿指着鼓乐队如此热闹,使劲儿的往那边挣,嘴里咿咿呀呀的叫唤着。
李福自然不会违逆宝贝孙子的心意,于是,鼓乐队里出现了不协调的声音。煜哥儿坐在大鼓上,拿着鼓槌儿“咚咚”的敲着。
新郎新娘就在乱糟糟的鼓声里入了洞房,掀了盖头、喝了合卺酒,新娘却没有按习俗在新房里等着夫君应酬完宾客回去洞房,而是出来与大家一起吃酒席。
木九久今天也亲自下厨,做了足足十道大菜。红烧肉、糖醋排骨、水煮鱼、土豆烧牛肉……,还有蒜苗炒肉、凉拌豆芽、韭黄鸡蛋,这些在古代的冬天可是稀有的东西。
再加上厨娘做的菜,摆满了几个最大的圆桌,香气诱的人口水直流。
护卫、暗卫们都轮流落座入席,虽然没有高朋满座也是热闹至极。
明天就是义军进城的日子,胜败在此一举。虽然他们里应外合胜算很大,但凡事都有万一。
胜了,他们要忙着改朝换代,没有时间办喜事。若是败了,能活着就要远走天涯过逃亡的日子,更没时间成婚了。所以婚事就在今天办了,也当成是个开门红。
所以说这顿酒席,不光是两对新人的喜宴,还是大家的壮行酒。
云沐风也破例喝了几杯烈酒,脸颊微红的抱着煜哥儿不断的爱抚他的头发,眼中的爱怜之意似要溢出来一般。暗暗下决心,明日一战必胜!
木九久坏心的将一根鸡大腿给了煜哥儿,他最近长牙,对骨头特别感兴趣。偏偏小牙儿只冒了个头儿,还起不到作用,最后只涂了满鸡腿的口水,一点肉也没吃到。
胖小子也不着急,啃得那叫一个认真,偶尔还呲着两颗小白牙傻笑,惹得众人都是好笑。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深夜,大家才打趣着两对新人各自散了回房休息。
夜色朦胧,天边新月如钩。
浅喘低吟,女子柔若无骨,男儿勇猛刚烈,浑然是一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画面。
男人和女人,也就那么回事,可心态却完全不同。占有与被占有,爱与被爱,谁爱谁多一点,从来都不公平。
此夜对于两对新人,当然还有云沐风和木九久这一对老夫老妻,是一个不眠之夜。
☆、718
京城里的许多官员人家还有城外几十里的大营里,这一晚许多人也都激动的睡不着。从龙之功,开国之臣,每个字眼儿都意味着荣华富贵和光宗耀祖。
皇宫里的云承离更睡不着了,他召集了御林军、城防营和京城守军的将领商议、部署京城的防御。
朝中的兵力一部分由左通带领去剿灭流民叛乱,一部分被公孙漠和云承离带着去了西北边境,还有一部分押送安王回西南封地。
现在京城兵力空虚,这点人根本就是捉襟见肘,这让云承离怒意冲发,惊惶无措。
云承离甚至怀疑,西邵、北陵、西戎的进犯都是云沐风搞的鬼,为的就是把兵力都调出去。
“左通这个废物!竟然让叛军壮大到二十万!回来朕定活剐了他!”云承离只能把气撒到左通身上。
左通此时也带着余下的几千兵力,赶到了京城附近。虽然与义军的二十万大军比,兵力相差悬殊,但他也要殊死一搏。如果与城里的军队里应外合,也不一定没胜算。
他在中军帐内与属下反复研究战略,直到天光泛白才回到自己的营帐。
一进营帐,他就感觉到帐内有人,拔出长剑,冷喝:“谁?!”
“哥!是我!”熟悉的声音让他放松下来,将剑收入剑鞘,就摸出火折子想点燃帐内烛火。
黑暗中,右达拉住左通的手,“哥,别点灯,我见不得人。”
“哦!”左通恍然大悟,摸黑走到桌子边坐到凳子上,“是皇上让你秘密来传旨的吧?快说,皇上打算怎么对叛军来个里外夹击?”
左通噗通一声跪在右达面前,哽咽道:“哥,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想此生见你最后一面。”
左通惊诧,伸手拉他起来,“怎么回事?可是你犯了错?皇上要处置你?你莫要慌张,我会替你求情的,咱们跟了皇上这么多年,皇上定会饶恕你的。”
“哥,不是皇上要处置我,是你性命休矣!”右达纠正左通的话。
左通更加诧异,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继而又了然的低下头,羞愧而落寞的道:“我的确该死,损失了那么多兵力,还让叛军打到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