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暮亲王就回了自己的密室。
“容德,你不得好死!”追生知道说出这句话是什么后果,不过如今最后一个关爱他的人已经死了,也无所谓了,现在就算要了自己的命也无所谓。
“不得好死?”容德冷笑一声:“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就是掌控所有的魔。如果没有能力,你就只能做好一个奴,而一个奴能不能活下去就看有没有这个本事。而离月,他做不到。只能死!”
追生: “如今这个世道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你杀了我吧,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杀你?”容德凑近他的脸:“我刚答应过离月,这是要陷我于不义?”
“不义?你又何曾怜惜过别人半分?”追生冷笑:“容德,我可怜你,你跟我们还不是一样,傀儡,每天按照别人的话活着,我可怜你!至少我们几个兄弟真心过,而你,看似高端,却宛如臭虫。”
“闭嘴!”一个耳巴子下来:“容德世子岂是你能胡言乱语的?”
按着追生的人道:“世子,他不能留,戒律他一次犯了多条。”
“让他说!”容德转过身,死死的看着追生。
“看我可怜么?不,可怜的是你,还不知道跟人惺惺相惜是什么感觉吧?杀人都没感觉,你就是一把冰刃,冰刃划过别人脖子都会有一股暖意,你比冰刃还可怜。”
容德瞥了一眼:“说完了么?说完了就滚回你的屋子去。”
旁人却拿起刀:“世子,他不能留,犯了戒就得死。”
容德:“我说了让他滚。”
旁人:“世子,这可是亲王定下的。”
话音刚落,其他人只看见一道光影,随之那人便倒了下去,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记住,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便坐在了书桌上。
众人不敢怠慢,将那人的尸体也拖了出去。
“可怜?”容德自言自语,可怜吗?他不知道,只知道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或许是一种习惯吧。
撇过旁边仆人在擦着地板的血迹,杀人又为什么有感觉呢?是害怕么?小的时候他杀的第一个人时是怕的。他杀的第一个人也是一个随从,当时刀子捅进去,鲜血流出来,他是怕的。
回过神来他的纸上多了一个孤字。
走到书桌前,那仆人(女人)吓得跪在地上:“世子,这血迹还没干,奴才擦了您再过去吧,别玷污了您的鞋。”
“杀人除了害怕还有其他感觉?”容德蹲下身子看着她那害怕的深情。
那人一听便把头磕在地上根本不敢起身。
“我问你,有什么感觉?”容德又重复了一遍。
那仆人颤颤巍巍道:“奴才从没杀过人,只想在这好好做事啊。”
“头抬起来。”
仆人听闻也不敢不动,她知道不服从也是要丢性命的,抬起头眼眶还带着泪花:“世子,你饶了奴才吧。”
她只见容德皱了皱眉,慢慢的抬起手,可是她却不敢动。最后落在了她的脖子,一下子泪水涌了出来。
容德慢慢的用力,看着她祈求的眼神。而后又松开了:“我很可怕么?”
仆人点了点头,却一下子反应过来摇了摇。
“出去。”容德落下冷冷一句,她好像听到了赦令连忙爬起来,端着水跑了出去。隐约能听到她摔跤的声音。
容德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他并没有什么感觉。杀人又要什么感觉呢?
似乎他是很久没有与人说过话了,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从小父亲就教导说,在这个家,他必须让所有人都怕他,从五岁开始他杀了第一个人。下人犯错,杀!下人多说一句,杀!父亲稍微皱眉,也杀!到了现在,他都不知道是从何时别人都开始怕他。
跟以往一样,从这个府中横着出去的人都会被扔在城外的乱葬岗中,府中的人是不会给安排葬礼这种东西的。
因为按他们说的,为奴的人不配,死了也只能在这乱葬岗中。
之前死的师兄们都是离月偷偷把尸体拖出来找个地方埋了。而如今能这样做的只有追生。
“你以后就叫追生吧。”追生怯怯的瞪着眼睛,那一次他被罚,没有晚饭,离月拿了馒头给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