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等会儿。”
木垚端着两碟菜和两个小烧酒杯回房。一碟炸花生,一碟拍黄瓜。罗西看了一眼,要发表感慨。木垚直觉她要作妖,果然罗西说:“三土,你怎么可能会至今未嫁?这不科学……”
“滚吧。”木垚瞪她。
罗西啧啧,“就知道凶我。也就是我了,我这么大度,宰相肚里能撑船。”
“罗作家,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大度是什么意思?”
“当然啊,我都把小道士从深山老林里放出来写到烟柳繁华地了,我简直太敬佩我自己了,以德报怨,说的就是我。”
木垚倒好了酒,盯着罗西仔细看。
“干吗?”罗西拿手碰了下脸,“我知道我长得美,你不用看了,这是天生的,再嫉妒都没用。”
“我看你脸皮是什么高科技材质做的,看着挺薄的,怎么能厚实成这样,子弹都穿不过去吧?”
罗西咯咯笑了,“过奖过奖,实在是天生丽质,没办法。”
“嗯嗯,”木垚拿杯子碰了下罗西的,“可惜好看的女孩千千万万,你泯然众人了。”
“胡说,楼底下带红袖章的老太太都说我好看。”
“你怎么贿赂她了?”
“送了她两包祖传草药茶,”罗西憋笑,“今天应该让你女神也拿几包走,我看她肝风内动,寒凝气滞,最近容易动肝火。”
木垚对这个一口坑蒙拐骗名词的神婆也是没折了。他伸手,“来吧,给我多拿几包我给他,你确定喝了无害的吧?”
一声混着尖叫的呻吟透过墙壁传来,罗西皱眉不知道这是什么声响。一看木垚,一脸尴尬,耳尖都红了。
罗西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没想到你是这么害羞的三土,relax,男欢女爱,很正常啦。”
“就你豪迈,这是经验丰富?”
罗西轻轻嘬饮高度白酒,神秘兮兮,“佛曰,不可说。”
“不可说还是不敢说,说吧,是不是连恋爱都没谈过?”
“激将法啊?用不着,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不过你等下,让我算算,”罗西开始掰手指,“完了,一双手都不够用。”
木垚张嘴,眨眨眼,吞了口酒,“算了,这个话题过了。”
“你不要自卑,人生还很长,现在开始迎头赶上还不晚。” 罗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她发现木垚真的是好欺负。这么好欺负,不随手欺负,实在是没道理。
木垚整个人像顶着一头乌云,垂头丧气,无可奈何地看着罗西。
罗西心“咯噔”一下,木垚睫毛怪长的。想到第一次看到木垚,坐客栈公共区,她想抽烟问他介不介意,他满脸呼之欲出的介意,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你从小到大是不是因为长得乖没少受欺负?”
木垚笑了:“我长得乖?我不过是三观正好吗?我又不惹事生非,谁欺负我。”
也是,木垚大概就是天生家庭美满、事业稳定、人生轨道既定且从不脱轨的这类人,勤恳上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顺风顺水,此生圆满。
不足以写进书里的平凡人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都是很值得羡慕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西老斯第五讲:生命的大和谐,大家自行百度吧,再加上关键词“梁羽生”。
☆、铜铃塔 十三
但罗西觉得没劲,非要让木垚承认自己被欺负过:“不可能,难道你小时候没有被班霸压迫着抄过作业?外出旅行没被旅行团强制消费过?现在没被上司压榨着当成狗使?”
“哦,我爸是我们县公安局的,有次在校门口被混混拦住要钱,我爸刚好路过,从此我就清净的不得了。外出旅行我从来不跟团。至于工作,我大概是公司里学历最高的,也没人指使我端茶递水。”
木垚想了想,“我怎么觉得就你特别压榨我?”
罗西没话了,赶快打断要血泪控诉她的木编,说:“新世纪的五好青年,怪不得没谈过恋爱呢,来来西老师赠送你一条免费建议赶快拿小本本记下来,人人都爱坏男孩。”
木垚思考了一下,觉得这非他所长,“那你教我,怎么才能坏起来?”
罗西打量木垚,才两杯酒,他脸已经开始红了。罗西摇头,“你没救了,已经好到根里了。话说你什么学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