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坚决不肯与这瓶晚香玉有任何关系,把花往木垚怀里一送,关门谢客。木垚抱着花瓶下楼,问老板,“老板,这花你买了放二楼的?”
“我还买花?你看我是买花的人吗?”老板正打游戏,打发了木垚立刻目不斜视地看向手机。
也是,院子里之前种的庭院植物,都在老板有一搭没一搭的浇水习惯下不是渴死就是溺死,个个死状凄惨、死不瞑目。
木垚这回看出端倪来了,这花估摸着是罗西买的。有一次跟她微信尬聊,问她在干啥,她说刚买花回来,还说那老太太非要送她个花瓶。她原来都把花插矿泉水瓶子里。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罗西后来经常去那老太太家买花!这更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罗西是真实存在的!木垚为自己的推理能力雀跃不已。
木编欢快把玻璃花瓶里的水倒了塞包里,带上飞机回了蓟城。到家之后七枝晚香玉都已经霜打了一样头快垂地上去了。木垚装水插花,觉得自己又想通了一件事。
罗西,这是遇到什么超自然事件,穿越了。
与此同时,罗西霍然抬头,脑子里晴天霹雳样闪过几个字:“我不是穿越了吧?”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被钉在此地一动不能动了,因为主角不在场!书本里主角或者叙事者不在的时间是停滞的。她现在唯有等苏荷走出寺院看见她,才能恢复时间流动。
如果这推理没有错,那苏荷呢?紫色冲锋衣女,也就是在书本里客串的西太后,分明是出现在苏荷视角中的。也就意味着她应该伴随着苏荷一起出现才对。
不对,她现在穿越到了自己的作品里,而且还是穿到了自己客串的角色身上。这等诡异的事都能发生,说明这书成精了在作妖。也就说明,她已经不能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文字来判断这故事了。书还是那书,故事已经不是那故事了。
为什么她一个弱女子要承受这些?!手是得有多欠,才会总把自己写进小说里。
罗西唾弃自己。
苏荷与纪昊此刻正对着一个抖抖索索的中年妇女,双双头秃。
“绑错了?”苏荷尖着嗓子叫。
纪昊拿手捂眼,她不是老喜欢把自己写书里吗?这个这个……不是那自称太后的老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西老师讲堂第一话:【1】“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朱自清《背影》。一篇深沉饱满的非常初中生必读。但小时候是不知道从朴素话语里体味到深邃的情感张力的。非常平凡的话语,非常平凡的爱。平凡往往使人落泪。
☆、铜铃塔 三
真相只有一个!
木垚做梦了。梦到自己华丽出场,伸出修长食指,指着满脸惊愕的罗西。“朋友,你被非自然了!”
罗西:“啊?”
木垚笃定而淡然,深藏功与名的样儿,“根据我的抽丝剥茧、深入推断,朋友,你被穿越了!”
“穿哪儿了?”
“你自己的书里。”
“哦。”
“哦?!”
“我知道啊……”
“……”
木垚装逼失败,愤而醒了。他也不管几点,敲开室友的门,室友满脸耽于声色犬马的疲惫样,“干啥?”木垚指着怀里的晚香玉,问:“这个……你能看得见吗?”
室友一个激灵,看!精分!
“看得见啊,怎么了?”
“没事!”木垚放下心来,抱着花瓶走了。认真仔细地换了水,昨天蔫头巴脑的七支花竟然在木垚的悉心照料下,重又直起了腰。
木垚挤在地铁上,壮实大汉呈人肉烧饼状。但他心情愉悦,认为自己虽然是烧饼,但是是一只会思考的烧饼。跟其他就知道低头玩手机的烧饼一点都不一样呢。
步伐轻盈地走到公司,吃完了路上买来的煎饼果子。成功地成为了十一后上班最欢脱的员工。
一坐到工位,同事梓致就过来了,端着杯咖啡,眼睛里装满了困倦。他说:“你让我查那西太后,写得还可以啊,你要签吗?”
一脸“你不签我就签了……”
木垚很淡定地说:“哦,她跟我联系了,马上就要签了。”
“那行……”梓致也不失望,手底下那么多作者,也不差这一个。他一走开木垚就点开了罗西前两天发来的小说《铜铃塔》大纲和二十章样章。